许是天干涸了太久,撒泼似得落,淋漓地狂泻下冲走了万千尘埃,后又归于岑寂。近来望着天空的碧色,被刺痛的双眸忍不住怀疑上一次大雨隔了多久。满街都是蒸腾的汗意与韶华女子飘飞的裙袂,而我只窝在房间,对着屏幕,偶尔听歌,偶尔看书。人事关系断得干脆彻底,时光分分秒秒地流逝,我似无所谓,又有所谓。
本就喜欢独处,习惯格格不入,然在学校为了所谓人缘,不得不以乐观开朗做面具。如今毕业,那些人那些事如流沙般裹挟而去,早知再见也是人事俱改,便不再强求常联系。我缩回了我的壳,喋喋不休于自己微小的快乐,啮咬般的酸楚,外界的车水马龙再与我无关。
于是昏天黑地地对着屏幕。看散文,发现愈渐浮躁的心再难重拾最初的感动;看小说,从一开头就猜出了结尾,何必执着于冗长的过程;看提升自我的书,太过功利,也无重大挫折使我怀疑人生,从而鞭策自己。有许多看过一半夭折的书,有许多看完之后遗忘的情节,还有许多许多要说,然而我忘了,也算了。
很容易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话到嘴边又开始缄默。我知道这样的情绪被人不理解,或者嘲讽,所以选择了闭嘴,有种人是需要被自我珍视的。难得也有一人愿意听我诉说那些看似通脱世故,实则经不起推敲的话,庆幸至极。她说,在这个年纪里看似普遍的玛丽苏情结才是不正常的,我们与其说是格格不入,不如说是过早摆脱。她说,我这样的人应该多去旅行,去不同的地方,体会不同的心情。我想了想说,在我看来,旅行中体会最深的该是吵和人多。后来话题转移,后面的话也记不清。我也曾担忧毕业后再无人如她如我,再难找到同类,而到真正的别离时,反而无甚凄婉。或许我早已认定了我该孤身一人,若遇见一人与我同行,是我幸;若无,是我命。
我见过黎明时破晓的天光,见过最后一抹余辉被黑暗吞噬,走过蔓草堙路的小道,听过无人问津的民谣,写过晦涩幽暗的文字。我还在涂抹生命的底色,寻找属于我的伊甸园。我没有跌宕的故事,励志的逆袭,只有安静的文字和无声的歌谣。如果有幸被你听闻,你记得最好,你忘了也罢。
难得一个人独处的时光,如莲花般开落。
难得澄碧的天空,曾有一抹云彩漂泊而过。
没有什么值得纪念,只有往事需要祭奠。这些文字,与其说是铭刻,不如说是献祭。
我以文字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