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电话里说:“今天我们见见吧。” 霏霏是在lovecabin网站给我留言的,跟我说,喜欢看我穿那件白色的毛衣。我老实说,那是羊绒的,恐怕不能穿到夏天。此后我们罗罗嗦嗦地用QQ、MSN交流了很久,知道她是武汉人,一个人在北京,住在朝阳公园西门附近,以前在吉列公司,辞职在家已经三个月了。
看了她的照片,真的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我们第一次视频的时候,她正在武汉家里,慵懒地在床上上网。 我们这样聊了一个月,终于在这个周末,我想见见她了,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天正在西三旗和德方的老外制作给甲方的新方案,把技术资料传回德国校核之后,老外分头找老乡聚会去了,我决定跑一趟朝阳公园。周末的北京道路是世人共知的堵,一路走走停停,换了两张CD,目睹了三次追尾,到了朝阳公园西门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我在楼下给她打电话,她似乎有点慌乱,似乎想叫我上去,最终还是说:等我化好妆下来吧。 女人化妆这事,总令我回忆起大学的流体力学课程,似乎明白,但是全然不明白。十月的北京不算料峭,但是夜色慢慢降临,饥肠辘辘的我还是有点寒意。她不时打电话下来,问我是不是某个穿黄衣服的人,我看看那边,告诉她那是个送快递的,想像着她如何到窗口张望。我想她和我一样有着某种期待和好奇。
“我下来了”她的最后一通电话把我叫到她楼下,是小区里面稍微靠里面的一座。那天她下来的时候是穿着米黄色的裙子,到膝盖,漂亮的小腿,比我想的瘦一点。显然她对我的印象也和设想有些出入,笑呵呵地说:“呀,挺白啊。”于是钻上我的车,找个地方去觅食。
她坐稳的时候,我拿出相机,说给你留个影吧,她说好,在她笑靥浮现的时候我按下了快门。她说,回头倒进她的电脑里面,接过相机开始摆弄,在我摆弄方向盘和排档的时候。
晚餐与其说吃得很愉快还不如说聊得很愉快,是在唐会隔壁的鹿港小镇,今天留在记忆里的只有她闪闪的眼神,修长的手指,当天的菜式和口味已经和时间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抱歉说让我等了那么久,本想请我上去,但是怕尴尬云云。我告诉她等得很值,因为已经等了两个月了。然后我们很正式地谈论了快速消费品行业,大学的课程,北京的堵车等等。
餐后是一段空白的时间,我不知道那些吃饭早而又有夜生活的人是怎么打发这段时间。广东人有个说法叫“游车河”,既然决定去唐会,我们尚有两个小时开车夜游北京城。虽然如此,我们还是没有敢上西二环,从长安街兜都北二环又回到工体,看看也快十点了。路上有些新发现,譬如我们喜欢同样的音乐,有类似的生活习惯等等,我也感觉到她对我的喜爱,正如我对她的。
谢谢唐会震耳欲聋的音乐,我们只能凑着对方耳朵说话,让我可以闻到她发际的香味,偶尔触碰她光滑的脸庞。周末的唐会真可以说人山人海,我们也只能在座位附近摇摆。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居然敢大胆地亲吻她的耳际。她什么也没有说,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掌。多想时间在那一刻停留。 她揽过我的头“我们回去吧”。我看看手机,大概三点,就随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