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细细数来已有好几载。儿时的青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眉宇间多了一分坚毅,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清冽的气息。
操场还是那个操场,只是被刻上了时间的符号,路灯还是那个路灯,只是柱子上的天蓝色被太阳晒得有些斑驳。教室被重新翻修过了,不仔细看已经找不到当初的痕迹。那栋历经数年风雨洗刷的实验楼终于像迟暮的老人般不堪岁月的厚待,缓缓得谢幕。记忆中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东西莫名的就涌入心间,而这熟悉的感觉现在却荡然无存,被生硬的阻断。那是因为心间常年常驻的建筑被取代了,就是心间被剜走了一块,痛但是不致命。
门口的警卫已经换了不知是第几波,再也没有人会拦下急匆匆向前冲的你。再也不会有人向你索取门牌亦不会有人在拦住你替你拉好衣领,嘱咐你慢点跑小心绊倒。当然,也不会有人在禁止你将冷饮快餐带到教室。而空荡荡的教室也没有那个提醒你注意影响的老班(对班主任的称呼)别吃一口韭菜馅的包子让整个教室都充斥这股气味。也没有了当时笑作一团在课间打闹的人儿,也没有了课间跑去超市买零食的顺便在帮同学带东西的身影。上课铃声响起,“满载而归”在门口向老师“打报告”的邻桌或是同桌……
课间站在走廊从上往下扔纸飞机✈️看它从高到低降落被楼下的同学刻意的接住的样子,也喜欢看没眼色的同学被突然出现的老班呵斥的尴尬小心翼翼的认错的呆萌。那时唯一的乐趣就是将桌子上的传单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向高空抛去。也暗暗吐舌觉得对不起打扫卫生的阿姨。每个课间十分钟就这样逝去。
现在还记得当宿舍熄灯后,无论是对面的男生宿舍还是女生宿舍都会亮起一排排台灯的微若光芒。我没看过凌晨四点的北京,但是午夜两点的台灯熄灭时我看到过。好像再也没有那么那么刻苦的一段日子,就连班上最心不在焉的同学也收了心,安安静静的在角落里刷题。桌子上的复习资料和书都能把脸给完完全全的遮住,每个人都尽力,尽力的另一种说法可以是赌一把。赌自己最后能不能赢。又好像结果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你全身心投入专注的做一件事的成就感。夏日的炎热都能被心里的宁静压下去。盼着,又有点慌恐。盼的是终于要解脱了,慌的是作为一个赌徒会有失手的那一刻。
照片拍了,告别的话语已写好,没有为了一个人把班级的整个人都拥抱的场景,也没有在快要离别时向某个人表白。映入眼帘的是在拍照的前一刻还在模拟考试,而等待拍照的班级有差不多二十多个。一切看似有序的活动,而每个人在此时好像才真正变得不太平静了。毕竟是一群相处了那么久的人呢。姿势和笑脸在那一刻被定格,回忆却被永远的定格在心中。
现在再翻看以前的照片扑面而来的是满满感动,有笑声有眼泪。更多的是遗憾,遗憾那时的无知。六年的时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感慨时间,感慨自己。想起了古代文学老师说的一句话,不要当佛系青年。佛系应该留给自己年老的时候。你现在所有的岁月静好,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趁年轻,应该让人生有另外一种可能,或刺激或失败,但不应该是对现状的满意和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