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点多,胖子乘高铁去了帝都。
我把他送到高铁站,紧赶慢赶的,时间刚刚好,松了口气儿。老夫老妻的,没有依依惜别,到站下车,走人。
热死荒天,若不是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谁也不想出远门。此去一不看景二不逛店三不采买,办完正事儿就速速返回。
晚上母子俩相依为命,门窗关紧锁严实。临睡前,热情邀请小儿共睡一榻共用空调,不出意料,遭到拒绝加耻笑。哼,其实我也根本没指望,就是逗逗他。
十点半给胖子挂电话,还没到达预定的酒店,依然奔走在石景山区的街头,嘱咐他吃好喝好睡好事办好。
挂了电话,不能平静。这个掌柜不好当啊,既要维持生计又要操心学业。想起他前天送儿补课的囧事,又是一阵心酸好笑。
暑期补课是瓜蛋早就要求的,胖子也早早找好了老师,都是当地最好的高中名师,价格自然不菲。
补课地点在空港,离市区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为了孩子的将来,贵和远都不算什么。
早上两门,物理和英语各两小时,中间休息半小时。儿子去补课,胖子在那里等。
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是漫长的,是煎熬的。他就在附近的菜市场漫无目的地转悠。
转着转着,忽感内急,是大急。憋着急找遍了菜市场也没个能解急的公厕。
活人总不能让屎憋死。没办法,东张西望偷偷摸摸物色一番,总算觅得一处人稀草盛的地方。
内急解决了,肚子舒服了,勾子却惨了,被毒蚊子叮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红疙瘩,火辣辣地痒,关键还不好下手挠。
胖子气坏了,找一块阴凉地儿,搔勾弄姿的,动作极端不雅,挺着一张老脸,没羞没臊的。好在谁也不认识,也不怕人笑话,管他谁谁谁某某某。
世间唯痒最难忍受。幸好包里有风油精,食指点蘸,伸进裤里,摸索涂抹。如此动作,反复多次。
可怜的胖子!听他给我讲这事儿的时候,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我说多大个菜场穷的连个公厕都没有啊?要抹也回车里去抹嘛。他嫌车里空间窄,他人又胖,腾挪不开,坐在那里更不好抹。
唉,这事儿明天一定要给瓜蛋讲讲,再不好好学习,都对不起他爸这一勾子疙瘩。
(202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