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你是我最美的牵挂

说起来好有沧桑感——三十多年了!

那是1982年吧,我从东北结束了“放羊娃”的伟大事业,放弃了养羊、卖羊、挣钱、娶媳妇、生娃的伟大理想,回到老家山东,重新走进了课堂,成为了一名初中生。于是,和许多东北同学拜拜之后,觉得此生此世再不会有同学了的我,又有了更多的同学。初中的,师范的,教育学院的,曲师大的。这些同学当中,初中同学是我心中最美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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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还在安徽,“小不点儿”萍儿在电话里咋咋呼呼地告诉我,说今天同学聚会,并且一再强调,我必须参加,否则,改时间。我真的被感动了。去!我一定参加!于是,出差在外的我驱车千余里,从安徽连夜赶了回来。

同学,一个承载多少友谊、信任和情谊的称呼啊。虽然没有“同桌的你”的浪漫和伤感,也没有“十八里相送”的缠绵和悲情,然而,有的是岁月磨蚀不掉的真情,有的是时光里不停止的牵挂。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又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我们同窗共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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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登禹中学还叫“潘庄联中”,是一所极其普通的农村中学,只有七个班级。校舍破旧,有的屋顶漏着天,有的窗子缺少了玻璃,每天学习用的也是破桌子,烂板凳。没有电灯,夜自习时用的是同学们自制的煤油灯。每天夜自习下来,老师和同学的脸上都被油烟熏得黢黑,鼻孔一掏,全是黑灰!每每同学彼此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哈哈”大笑。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却并不觉得苦,反倒觉得充实而快乐。

不知何时,学校买了汽灯,一种卡石灯。我们便结束了烟熏火燎的日子。夜自习之前要有人打气,点灯。于是,便有了“灯官儿”。“灯官儿”姓庞,高个子,很负责。每天夜自习之前总能见到他忙碌的身影。每天早自习之前,教室里的汽灯早已明晃晃的了。同学们都很感谢点汽灯的大个子。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了,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小不点儿”萍儿在班级里最小,个子也矮,每天跟在班长王勋斌的后边叫“哥哥”,大家都笑话她永远长不大。

老季是班里的捣蛋鬼,关于他的臭事很多。一次上课时,老季听不进去,就想搞点花样。他偷偷地把前面女同学的长辫子绑在了自己的课桌上。下课了,班长喊“起立!”。“哎吆!”女同学的尖叫吸引了全体师生的目光。结果是老季被老师很尅了一顿。还有一次,地理老师正讲得起劲儿,突然,听到“咔”“咔”的声响。老师停下来,声响也消失了。老师一讲,声响又起。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手。老季偷剪指甲的事情还是被老师发现了。那么大的个子,被罚站半节课。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王老师弹着脚踏风琴,用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唱着。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歌声是那样甜美那样让人动情。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喜欢上了音乐。现在,敬爱的王老师已经离开我们好多年了,可他的严谨的教学态度,甜美的歌声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如果从菏泽出发去贵州,怎么坐火车?”侯老师从菏泽到郑州,走哪个铁路,什么焦枝线、成渝线等等,边说边画,我们便跟着他到了贵州。“为什么昆明被称为春城?”他从昆明的地理位置到气候到山脉的影响,一一论证,让我们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侯老师还会烹饪,做得一手好菜。1989年冬,我们在母校简陋的教室里聚会。鸡鱼肉蛋是同学自己买的,菜就是侯老师在学校伙房做的。是“三八席”,也就是每桌24道菜。鲁西南最丰盛的宴席。侯老师把对学生的爱都融化在了菜肴之中了。至今那热闹的情景香甜的饭菜还就像昨日的事情一样。后来,侯老师得了脑血栓,我们几个同学去看了他。病榻上的他已经只能流泪不能言语了。我们几个同学也只好偷偷地抹泪。侯老师前几年去世了,可惜没有得到消息,没能参加他的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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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们十几个同学聚会了。有的从政,有的经商,有的务工。同学都已两鬓染霜,青春不再了。不论官职大小,不论钱多钱少,一句“老同学”早已让内心融化。不论吃什么菜,喝什么酒,醉了的都是超越时空深情!

老同学,时光易老,友谊不老。就借着今晚这明月清风,让我们端起酒杯,为潘庄联中的蹉跎岁月,为我们曾经的过往,更为我们美好的未来,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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