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二三月，柳青桃复红。
女人把头靠着男人的肩，暖风熏得人醉。男人身上好闻的气味也让人沉醉。
沿岸桃花开得艳。游人动如桃花仙。
河对岸是男人的老家。他陪她从城里来乡下，来赏他家乡栽满河岸的桃花。
家就在眼前，然而，却再也回不去了。
女人感到了男人心里的喟叹，睁开眼，温柔地望他：有心事？
男人的忧郁就像西子的捧心一样叫人疼惜。
“在想她？”
男人不语，轻轻把女人揽在怀里。
听着男人的心跳，女人的心化了。
女人经营着一家足疗店。
当初，男人领首老婆和孩子豪情万丈地从乡下来城里打拼，没打算回去过。除了衣锦还乡，没打算回去过。
现在想回去，却回不去了。二十年的城里生活，打拼得空空如也。局促在狭窄的弄堂里，怎么也迈不过那一线天。
写了千遍《归去来》，只是写一写，却不敢当真。
贫贱夫妻百事哀。想起两人一起打拼的岁月，男人不由长叹息，深感对不起一直无怨无悔地陪自己吃苦受罪的温柔贤惠的她。
女人懂事地说：“等清明，我和你一起到她的坟上祭祭吧。”
男人平静地看女人，说：“不用了，我自己想单独去看看她，你不会怪我吧。”
女人轻轻笑。疼到心里。
开着女人给自己买的车，顺道载着女人店里打扫卫生，向女人告假回家的女人，一路向西，去给那个“坟”添土。
车上的女人道：“车哄到手，算个屁！把那婊子女人的钱哄出来，够我们买房子，才叫本事。这些年，我跟你过这穷逼日子过得够够的！”
男人道：“放心，对这种智商低的女人，买房子就是很快的事。”
女人道：“你不会和她来真的吧。”男人道：“瞎说，千人骑的臭货，除了钱，来什么真的。”
两人笑着停车在路边。
足疗店的女人抽了口烟，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女孩子点了点头。
两人在车里互相满足地干了一气。想起来去接孩子。
开车到学校。
孩子们早就放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