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5年，在机场的到达大厅再遇积臣，我差点没认出他。

他拖着箱子走出机场国际到达大厅的通道，晃晃荡荡的，一点都不像当年的CBA传奇球员。

“最近几年干嘛了？”我一边跟他相拥，一边问。

“我现在在高中教球，都挺好。”他高我一个头有多，弯着身子和我相拥，“我们是去吃火锅吗？你答应过我的伙计，我很想念中国的火锅！

"你的腿怎么了？"我问。

他摊了摊手：“还是老样子，但我也习惯了，没有问题的。”

“走吧，我叫了一台滴滴商务车，中国的Uber.”

“你们总有些和世界不一样的规则，我知道的伙计。”他笑着说。

在车上，我和他在商务车的后排横排着坐，在过隧道的时候，灯光一明一暗地间花着照进车厢，他的脸庞也一明一暗。

“我的天，我才发现你把莫西干头剃了，耳环鼻环都摘了！” 我指着他的脸说。

他低头笑了，说：“是啊，你懂我的意思的伙计，做高中教练，这些都得去掉。”

“诶，我记得林肯一句名言‘男人过了40岁就会有一张和他相称的脸。’你觉得这张脸和你相称吗？”我问。

“不不不！”他连忙说，“我这头发得一哥们揪着我去剪！我一天打电话给他说‘来，今天我要去剪发！’他说‘好！’我就跟他说‘你知道吗伙计，我是说，我要去把头发给剪掉’他说‘对啊，我知道啊，所以我会过来揪着你去’，然后就‘呜呜呜！’我的头发全剃掉了！”

“但你的耳环鼻环，都带了十几年了，从我还是初中，做你小球迷的时候！”我追问。

“是啊！小伙儿（Young Blood）!我现在是高中的主教练了，你看过哪个主教练脸上都戴着耳环鼻环，脖子系着大金链呢？”

我大笑：“我都没想过，你会做这么大的牺牲呢？！”

他说：“这不好笑伙计！我是要做主教练的男人！但我心里还是那个疯狂的家伙，你懂的。”

我说：“是的，积臣教练。”

他的脸看着窗外，车出了隧道，路灯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光头，他的眼睛和耳朵，反射出光滑的光芒。时隔五年，这个男人在我的眼里，既熟悉，又陌生，但我不由得对他再次肃然起敬。

本文系半撇私塾新媒体创意写作项目里程碑作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