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薰衣,你看着我的表情怎么那样怪?”布吉笑嘻嘻的说。
“能不怪吗?”她恨得牙痒痒的问:“你明知道自己的双酒窝很好看,却一个劲在我们面前显摆,显摆,尤其是站在我们旁边45度斜角微笑讲大道理的时候,真是看不惯又干不掉的可恶样子。”
“好,好,你等着,我把酒窝摘下来给你。”
酒窝还能摘下来?那一刻,沈薰衣只感觉到布吉虽然笑脸如花,但是他真的很神奇,幽默,庄重。
沈薰衣没事时,她最喜欢去自动机那捡东西。这样做的好处是,站久了可以坐一下,领导看到了也不觉得你在玩。
有时,嘴巴甜些,态度好些,苦吃多一些,收获也会出奇不意,总之,比那种一得空就往厕所跑,躲在里面玩手机的人好。
布吉是很直接管薰衣的。
于是,两个人经常有交谈。
一次,布吉听完薰衣的生活畅谈后无比感叹的说:“人生呐,总是失失得得,大起大落的,我觉得像你这样乐观,时时刻刻保持平常心态的妹纸很不错。”他想了一会说:“你知道吗,在这个偏僻遥远的地方,居然还有那么一个十分安静且未完全开发的湖,那里不仅有一望无迹的边边,还有许许多多的菜农,他们种的菜绿油油,水汪汪。每次,我心情坏透顶的时候,都会独自一个人去那里待会儿,让静的湖把这世间的有关于出生,金钱,名利,地位的烦恼统统忘掉。”
“你的习惯很好,但你有点理解错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烦恼,真的,我很快乐,因为我现在拥有那么多。我经常闭着眼睛去走一条没有人的楼梯通道,一个人独自扶墙而上,完了睁开眼睛,哇,突然觉得看得见真好丫。我不仅能看,还能听,能跑能跳能吃。有比较,有磨难,然后才会更懂得珍惜。”薰衣开心的说。
“你经常去爬山吗?”布吉问。
“嗯。”
“最怕什么?”他又问。
“最怕一个人做饭然后一个人吃,最怕人与人之间关系复杂。最怕除去自以为是,许多人的关系都不存在。因为我是单细胞人。”
布吉听了哈哈大笑,好久好久才说:“单细胞人,我有很多好山介绍,你要不要和大家一起去。”
“看情况吧。”
结果情况是,大家约好的去爬山,一个有事不在,一个电话不通。布吉的脚也受伤了。
爬山改为了看电影。
从小到大,沈薰衣还没正儿八经的去电影院看过电影,而且还和一个受伤的男孩子,这是头一次。
她们用去爬山看日出的时间,搭车去电影院,时间早了,因此两人在吧台前坐等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爆米花加汽水。
布吉问她是否来杯咖啡,薰衣说有奶茶会更好。结果没有更好,只有咖啡。
热心的工作人员最后给她一包奶茶淀粉。
薰衣是那种看动画片都会哭的人,于是跳过前场动画片,她们看了一场没有复杂套路的武打剧。
“知道它讲什么吗?”布吉问。
“贩卖人体器官的。”
爆米花吃完,电影也结束了。
布吉吃完面后,去街上买烟,薰衣站在那突然发现新大陆。
《三点一刻》,多美的时光。
三点一刻的阳光,会不会同样照在她小师傅的窗台上。
薰衣每次走进一家书店,都有种被古装书包围的奇怪感觉。尤其是那种她不小心偶遇深藏在街头巷尾的小书店。
薰衣后来在墨边的家附近的市场看到一个身患残疾的老先生用字在沿街乞讨。他的字写得很好,龙飞凤舞且呈祥瑞意,从菜市口通道过来,一路荡气回肠,这一绝技引得许多路人纷纷捐助。
薰衣一摸口袋,东西买空了,应而无法打赏。回家后一直心有难过,因而铭记,念念不忘。
“想买什么?”布吉边递水边问。
“看过了,暂时没找到要买的。”
“你喜欢书?”
“嗯,很喜欢呢,加上这个店名很特别。”
“介意走路回去吗?”
“走路很好丫,干嘛介意。只是你的脚。”
“不打紧。”
“我经常和一修哥哥还有他儿子来那边的山脚抓鱼,扑蝴蝶。可从没走过这条路。”
“这边太远,但风景很好的。”
果然很好,到南湖,许多人在那儿垂钓。翻过土埂,右岸是灯火通明的霓虹,无尽的城市灯火闪闪烁烁,左岸则是一汪银湖碧水,江边延伸处,种满了蔬菜。
两边天差异别。
人们静静地坐在湖边,听风而望,管它鱼上不上钩,怡然自得就好了。
果然,世间的烦恼都是自寻烦恼。或许,我们不开心,不幸福,是因为我们想得太多。
布吉在菜地的梗边走,整个人因为脚痛一瘸一拐的,遇到水沟更是跳得像松鼠一样。他用手蹭了一个地庄,又蹭了一个。
因为路窄,薰衣走过去时,也蹭了地庄一下。
了不起的蹭,她居然摸到一个肥嘟嘟软黏黏的东西。吓得她连忙抽回手来,心里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不会是鼻涕虫吧。
布吉回头用手机光一看,还真是鼻涕虫。
公司楼梯道口,她转左,他转右。
“谢谢你。”她说。
“不客气。”他笑,“隔壁邻居。”酒窝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