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所见到的酸枣树都生长在荒郊野外的沟沟坎坎丶坡坡典典上。说实在的,它们也算不上是树,因为它们的个儿都不高,不会高过一米。浑身长着小刺,看着总让人感到心里有些毛骨悚然。叶子到也小巧别致。当它们开出小米粒一样的小花时,极象一个戴着珍珠项链的小姑娘,活泼可爱。
酸枣树是我见到过最富有生命力的植物,有种倔犟的性格。它不奢望谁来为它施肥,浇水,它不择优越的沃土,专拣恶劣危险的地势。顶风冒雨,无所畏俱,即使它的根裸露出来,面对长期的干旱的挑战,它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到了秋季,酸枣也就成熟了。别看酸枣个儿不大,结的却繁。那味,甜中透着一点酸。纯天然,没有农药残留,没有化肥的浸染。
我们这些放羊的顽童,将羊赶到草坡上,让它们自由撒欢,顽皮地顶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随它们的便。我们摘我们的酸枣,吃我们的酸枣。羊和我们都是自由的、快乐的。
戴着被刺划破的道道血痕,口袋里揣着吃剩的下的酸枣,赶着吃得肚子鼔鼓圆的羊,提着没割满草的笼子回家,一顿狗血喷头的骂是少不了要挨的。
过了几天,好了伤疤忘了疼,依然我行我素,那酸酸甜甜的东西太有诱惑了,谁能把持得住?
别小瞧这不起眼的酸枣,它不但好吃,而且它的核还是一剂中药,能镇定安神,有助眠的功效。
一切都随风而去了。再见,我的酸枣,再见,我的羊儿,再见,我那一去不复反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