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加完科里的饭局,嘻嘻哈哈,吃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回来后绕过家门口直接去公园散步。可惜,天不遂人愿,整个公园都被各班广场舞大妈占据着。连人行道都有几路穿着又是黄又是绿的暴走团来回走动,播放着异常诡异的伴奏,听着心慌,看着想逃。找来找去,只能躲在小亭子,索性连陌生人也不想见。
也不知怎的,我每次热热闹闹过后都会有点低落,尤其以前上夜班的时候,一个无眠的夜晚需要几天来休整,我的精力似乎就这么有限。
以前若是在家里,难过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在深夜里站在天台上,就一直站着,望向远方,四周漆黑,仅有的亮光就仰仗天空中那几颗星星或月亮的恩赐。人的天性是惧怕黑暗的,尤其一点光亮都没有的黑暗,小时候曾因为黑夜一人躲在被窝里哭,也曾因为惧怕黑暗不敢去上厕所而面对眼前一片漆黑尿裤子。
人对黑夜的本能恐惧就像对死亡的害怕一样,没有经过训练是难以接受的。今天朋友突然转发李咏去世的新闻给我看,不过一会又一个同事给我看印度尼西亚飞机失联的事件,189人,让我鸡皮疙瘩乍起。生命的无常就像黑夜般深邃难以摸清。
倘若人生的历程就像白天一样清晰可见,你会更害怕还是更坦然?难说。纵使一切历历可见,无常仍然给一切可见的外在蒙上一层看不见又感受得到的黑色。
或许黑色才是大自然的本色,就如星星相对于广袤的宇宙来说只是极少的一小部分,但不代表黑暗就一无是处,黑色就必定代表恐惧。或许黑色里蕴藏着更多不可思议的能量,否则对于人来讲,黑夜怎么常常用来恢复精力,而白天是用来耗费能量的。
人的所有探索都要走向未知,人的尽头也是人类可能穷极一切都无法彻底明白的更大未知。我无法说自己已经全然不怕死亡,学医的我也假设过自己的各种结局,只是这种负面想法其实无助于解决人生困境,甚至很多想法现在想来也有点可笑。死亡就如黑夜必定降临,但死亡不一定是黑色的,把未知看做是黑色是人擅长做的事情——移情,如果再加上无谓的假想和恐惧,就可以把这种未知蕴涵的恐惧加以无限放大。
黑色有时代表着宁静,远离喧嚣,睡觉醒来更可以看做短暂死亡后的重生。我想没有哪一个人会害怕睡觉的,但如果你说,我想暂时死去,别人可能会把你看做神经病。
短暂的出离后该恢复常人的思维了,回去洗个澡再睡个美美的觉,静享属于自己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