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弯弯追上,我就上了前往洞洞村的大巴车。然后等他上了车,司机才启动了汽车。
车子行驶到某个路口时,前面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站起来往外看了一下,发现此人有点像小矮,让司机把车停一下。
“停车干嘛?”他问我。
“我有个朋友还没上车。”
“路上不能停车。”
“停一会就好。”
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他勉强把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一看,果然是小矮。我赶紧向他招手,然后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他看见我又惊又喜,问我去哪里。
“回家。”
“这辆车去洞洞村?”
“是的,你赶紧上来。”
他有点不相信,又问了一遍。确定我没骗他之后,他才小心翼翼上了车。坐下来后,他问我多少钱车费。
”五十块钱。”
“我没钱买票。”
“你身上有多少钱?”
”一毛都没有。”
“这两天你没去当乞丐?”
“没去。”
“你去哪儿了?”
“被流浪汉打晕醒来之后,我就一直沿着这条路走。”
“为什么不找点钱坐车?”
“去哪里找?”
“街上乞讨。”
“你的车费是讨来的?”
“是的。”我说,“我不仅给自己挣了一笔车费,还为弯弯挣了一笔。”
“你找到弯弯了?”
“对。”
“人呢?”
“在后面坐着。”
“那你赶紧给我买票。”
为他买好票之后,我让他回家记得把钱还回来。
“到家再说吧。”
“为什么要回家才说?”
“我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活。”
“为什么不能活?”
“说不定我爸爸妈妈要削死我。”
“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你回去,怎么会削你?”
“不好说。”
“无论怎样,你回去得问他们要钱还车费。”
“好吧。”
没想回去之后,他就把这事给忘了。一星期之后,我去叫他还钱。
“不好意思,我没钱。”
“问你妈妈要去。”
”她不把我揍死就不错了,我还想从她那里要钱?”
据说他到家那天,爸爸妈妈不但没喜极而泣,还把他吊在屋梁上狠狠抽了一顿。直到他半死不活,妈妈才把他放了下来。事后,他问妈妈要钱还我车费。但妈妈没答应。
“你是不是不想还钱?”我问他。
“不是我不想还钱,只是需要等一会。”
“等多久?”
“我有钱以后。”
“你什么时候有钱?”
“那要看我妈妈什么时候给钱了。”
我不肯再等,放学之后就和他回家要钱。没想他爸爸二话不说,就把我撵了出来。
“你们想赖账?”我生气地问。
“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问我们要钱?”
“你找我算什么账?”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祟,小矮怎么会失踪这么久?”
“他失踪关我什么事?”
“就是你带他去流氓那里耍,才中了他们的圈套。”
“无稽之谈。”
“你来问我们要钱才搞笑。”他一边把我往外推,一边说,“为了避免小矮再次误入歧途,你最好离他远点。”
“只要你把钱还了,我以后保证不和他玩。”
“你找他要去。”
“他让我找你们。”
“我们没钱还你。”
无奈之下,我只好抓了他们一只母鸡作抵押。回去之后,我就把鸡杀了。为此,我还特意跑去叫弯弯一起分享。没想他爸爸妈妈和小矮爸爸妈妈一样,竟然抄家伙把我赶了出来。
回家之后,锅里的鸡肉莫名消失了。一问,我才知道被爸爸妈妈吃光了。
“为什么不给我留点?”我问妈妈。
“你爸爸觉得你没必要吃肉。”
“为什么?”
“他认为不能让你生活太好,否则容易坏事。”
“坏什么事?”
“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我是被流氓拐卖,不是离家出走。”
“那也是因为你到处乱晃,才导致他们有机可趁。”
“这跟生活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们让你生活得太好,你才到处乱晃。”
“瞎扯。”我说,“我被流氓强行扛走那天,根本就没吃肉。”
爸爸赶紧说:“除了那天没吃肉之外,其他时间你没少吃。”
“那跟我被流氓扛走有何关系?”我气得把锅给砸了。
“我们还没跟你算失踪的账,你还敢乱发脾气?”爸爸抓住我就抽了一顿。
“你们吃光我炖的老母鸡,我还不能砸锅?”
“就算我们吃掉十只鸡,你也不能砸。“
“我就要砸。”
一气之下,我又往碎掉的锅上踩了几脚。爸爸当场把我吊起来打了个半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放我下来。
见我没去上学,老师赶紧跑来家访。获知我被毒打了一顿之后,他立刻把我送去了医院。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说要是早知道会被打一顿,就应该像小胖那样在外流浪。
“你看见小胖了?”老师问。
“看见了,我还和他说了几句话。”
“他现在哪里?”
“乞丐街。”
“什么城市?”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城市,只知道他所在的街道叫乞丐街。”
“你怎么不叫他一起回来?”
“他回不来了。”
“为什么?”
“他被人贩子砍掉一只胳膊,每天有人盯着他。”
“你可以去派出所报警。”
“去派出所没用。”
“那是抓人贩子的地方,怎么会没用?”
“他们不管。”
老师不信没人管人贩子,让我去派处所汇报情况。
“别多管闲事。”
“小胖被人贩子害成那样,怎么是多管闲事?“
“那些人不干没好处的活。”
“你怎么知道?”
“流氓在洞洞村作恶这么多,他们都没有一点行动。你还敢指望他们去千里之外救人?”
“情况不一样。”
“难道小胖的情况比死人还重要?”
“哪儿死人了?“
“洞洞村死了那么多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去派出所看看吧。”
“别白费心思了,那不是你能管的事。”我把他拉回洞洞村,又说,“如果你希望以后少点这种事情,就阻止流氓为非作歹。”
“怎么阻止?”
“把流氓赶出洞洞村。“
“那行,我过两天去。”
“为什么要过两天?”
“必须做好准备才能行动。”
“做什么准备?”
“把村民集合起来开个会,然后再去找他们。”
两天后,他让村里的青壮年去学校讨论怎么对付流氓。但没一个人响应,原因是不关自己事。
老师气得半死,问我能不能叫爸爸支持一下。
“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为何?”
“流氓把我妈妈压在地下打得死去活来,他都不敢说一句话。你还指望他帮你对付流氓?”
“他这么没用?”
“对内挺有用,对外不行。”
“我们怎么对付流氓?”
“你想想吧。”
“老师没办法,还是你来想吧。”
我努力想了一下,说既然洞洞村的男人没骨气,那就找女人试试。
“女人不能打架,叫她们有什么用?”
“谁说女人不能打架?”我说,“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厉害。”
“你见过哪个女人比男人狠?”
“我妈妈。”
“她跟谁打架了?”
“流氓。”
“打赢了吗?”
“没打赢。”
“那不是没用吗?”
“虽然她没打赢,但她比我爸爸厉害。”
“光气势强没用,要拿出点实力才行。”
“多找几个女人就能打败他们。”
“找谁呢?”
“我只负责提建议。”
他不知道找谁上场,让我回去问问妈妈愿不愿参加。最后妈妈不但没答应,还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吃饱了撑着。
我气呼呼地跑回学校,把妈妈的态度跟老师汇报了一遍。老师没办法,只好带上我们去找流氓算账。
刚走到半路,师母突然跑来说家里出事了。他只好扔下我们,独自跑了回去。
大家问我怎么办。
于是,我对大家说:“如果各位不怕死的话,就一起去敲死流氓。怕死的话,那就打道回府吧。”
同学们互相看了看,然后让我决定。
“小矮,你来发表一下意见。”
“我没什么意见。”他说,“你说干就干,不干就不干。“
“你恨流氓吗?”
“怎么不恨?”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不能马上把他们碎尸万段。”
于是,我又问弯弯:“你呢?”
“我和小矮一样,恨不得立刻把他们斩成两段。”
“既然大家都这么狠流氓,那还等什么?”我抬手向大家一挥,热血沸腾地说,“是男子汉就跟我走。”
到那里一看,大门正好敞开。进屋后,我们才发现里面只有黑猩猩。
“怎么办?”大家问我。
“去房间里找找,说不定淡黄毛和猪男人正在睡觉。”
推开房门一看,淡黄毛赤身裸体骑在猪男人身上摇晃。一看见我们,她就从猪男人身上滚了下来。
大家一拥而上,把她打了个半死。没等猪男人反应,我就抄起凳子把他脑袋砸了几个大包,然后让小伙伴使劲敲。直到把他敲得奄奄一息,我才让他们继续敲淡黄毛。
淡黄毛很害怕,忙下跪求饶。我不理不睬,一凳子过去就把她的鼻子砸歪了。
“救命。”她大叫。
为了不被人发现,我赶紧让小矮把门关上。待他回来之后,我说必须来点硬家伙。
“来点什么硬家伙?”他问我。
我想了一下,说要么不干,要干就干死。
“怎么干?”
“把他们斩了。”
“用什么斩?”
“当然是刀斩,还能怎么斩?”我对他说,“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刀,有的话就拿过来给我。”
他去厨房转了一圈,说没发现菜刀,只看见一把斧头。
“斧头也行。”
“你要劈死他们吗?”
“不劈死还留着过年吗?”
“事后会不会有麻烦?”
“劈死再说。”
“我不敢劈。”
“你把斧头拿过来就行,其他事情快给我。”
很快,他就把斧头拿了过来。我还没动手,淡黄毛就吓晕过去。
我赶紧让小矮用冷水把她浇醒,然后问她打不打哆嗦。
“哆嗦。”她打着摆子说。
“你还拐卖孩子吗?”
“我没拐卖孩子。”
“死到临头,你还狡辩?”我马上往她大腿劈了一斧,又问,“你拐卖过多少儿童?”
她不肯交代。
“你说不说?”我把斧头对准她。
惊恐之下,她只好说自己只是帮老板找货源,没参与实际拐卖行动。
“上次不是你把我扛上车?”
“不是我,是猪男人。”
“如果你不把我绑在厕所,他能扛我上车 ?”
她没出声。
“说吧,你卖过多少孩子?”我又问。
犹豫片刻之后,她才说没卖几个。
“那是多少?”
“十个而已。”
见她这么理直气壮,我又往她另一条腿劈了一斧,然后问她:“旺仔去哪儿了?”
“哪个旺仔?”
“被耍猴人带去做乞丐的孩子。”
“我不认识。”
见她不招,我又劈了她一斧。为了活命,她只好说那些孩子都被卖掉了。
“卖到哪儿了?”
“缅国。”
“作孽啊。”我大叫一声,向她手上劈了下去。
“哎哟。”大声哭喊,“我什么都说了,你怎么还劈我?”
“你拐卖孩子的时候,为什么不饶了他们?”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干。”
“什么叫迫不得已?”我怒视着她,“你不拐卖孩子会死吗?”
“虽然不会死,但我需要钱生活。”
“你不能干点正经事谋生?”
“我吃不了生活的苦。”
“就算你干不了农活,还可以干别的。”
“干什么?”
我觉得她可以靠下半身养活自己,于是指着她两腿间说:“你可以通过它来养活自己。”
“猪男人不放我走。”
”双腿长在你身上,他能拿你怎么样?”
“他每天把我绑在裤腰上,我怎么逃脱他的手掌?”
“既然这样,你就和他一起下地狱吧。”
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一斧头剁了她的双手,接着又砍掉她的双足。趁她晕死之时,我又一斧斩掉她的脑袋。
接着,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剁掉猪男人的兄弟,以及半个脑袋。然后我把斧头往茅厕一扔,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