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月下潜行,心潮难平
武当山腰,夜色如墨,星河隐于云雾之中,唯有月光如水,透过古松枝桠,洒下斑驳光影。徐耀清立于窗前,手中紧握那张字迹潦草的纸条,目光闪烁,似有犹豫,又似有决断。纸上之言,“今夜子时,松风院后,勿让人知”,虽寥寥数语,却如一颗巨石,压得他心潮难平。
他自幼生于青阳村,村中虽贫,却人情纯朴,邻里间从无如此诡秘之事。如今初入武当,尚未站稳脚跟,便遇此等邀约,怎不教他心生警惕?然那纸条字迹虽潦草,墨色却新,显是刚写不久,似有急迫之意。他思前想后,若不去探个究竟,恐难安寝,若贸然前往,又恐落入圈套。
“罢了,既已踏上武当之路,便不可畏首畏尾。”耀清低声自语,将纸条揣入怀中,推窗而出。夜风清寒,吹得他粗布衣衫猎猎作响,他脚下草鞋轻踏,借着月色,小心翼翼地绕至厢房后,避开巡夜弟子耳目,悄然向松风院后行去。

松风院后,是一片幽深竹林,林中竹影婆娑,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似有鬼魅低语。耀清藏身于一株古竹之后,屏息凝神,四下张望。月光下,林中空无一人,唯有远处松涛阵阵,夹杂着几声夜枭低鸣,愈显诡谲。
子时已至,竹林深处忽传来一声轻响,似有细枝被踩断。耀清心头一紧,手指不由握紧桃木杖,目光如炬,望向声响来处。片刻后,一道黑影自林间缓缓走出,身形瘦削,披着一件宽大黑袍,面容隐于斗篷之下,瞧不真切。

“你来了。”那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似有意压低嗓音,不辨男女。
耀清心跳如擂,强自镇定,沉声道:“阁下何人?深夜相邀,有何贵干?”
那黑袍人闻言,低低一笑,笑声中透着几分莫名意味:“徐耀清,字子玄,青阳村寒门少年,初入武当便通过三关试炼,果有几分胆色。只是,你可知自己身世,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此言如雷,震得耀清心神一颤。他自幼丧父,家中贫寒,母亲肖氏虽知书识礼,却从未提及他身世有何特别之处。今日此人一语道破,似知晓内情,怎不教他心生疑惑?
“阁下何意?若有话,便直说!”耀清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目光直视那黑袍人,试图从其斗篷下窥见端倪。
黑袍人却不答,缓缓自袖中取出一物,月光下,那物竟是一枚古朴玉佩,通体碧绿,雕刻着一只腾云之龙,龙首昂然,似欲破空而去。玉佩虽小,却隐隐散发着一股莫名威势,教人不敢直视。

“此物,你可识得?”黑袍人低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耀清凝神细看,玉佩虽精致,他却从未见过,心中虽疑惑,却不愿轻易示弱,便摇头道:“不识。”
黑袍人闻言,似有些失望,轻叹一声,将玉佩收回袖中,复又道:“也罢,时机未至。你只需记住,武当虽为道门圣地,却非净土。日后行事,须步步小心。”说罢,他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退入竹林深处,转瞬不见。
耀清愣在原地,脑海中百思不得其解。这黑袍人究竟何人?为何知晓自己身世?那玉佩,又与他有何关联?一连串疑问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心乱如麻。
第二节:竹林惊魂,暗藏杀机
正自出神,竹林深处忽传来一阵异动,似有数道气息悄然逼近。耀清心头一凛,猛然回神,耳力虽未及江湖高手,却也听出那气息不善。他不敢怠慢,忙矮身藏于竹丛之中,屏息凝神。
片刻后,三道黑影自林间掠出,俱是黑衣蒙面,手中寒光闪烁,赫然是三柄短刃。领头一人身形矮壮,目光如狼,扫视四周,低声喝道:“那小子呢?方才明明在这!”
另一人冷哼道:“莫不是察觉我等,溜了?哼,这小子命大,先前在溪边让他逃过一劫,今夜绝不能再失手!”
第三人声音阴冷,带着几分不屑:“区区一村野少年,纵有些天赋,又能如何?杀了便是,免得夜长梦多!”
耀清闻言,背脊发寒,额间冷汗涔涔。他虽初入武当,尚未习得高深武艺,却也知这三人来意不善,似与溪边那黑云寨杀手有关。眼下他势单力薄,若被发现,恐难逃一劫。
三人搜索片刻,未见耀清踪迹,领头人低骂一声:“罢了,先撤!明日再寻机会。此子既入武当,跑不了!”说罢三人身形一闪,消失于夜色之中。
耀清待气息全无,方敢轻喘一口气,缓缓自竹丛中站起,衣衫已被冷汗浸透。他低头看向掌心,心中暗道:“若无那黑袍人提醒,今日恐已命丧此地。武当果如他所言,暗藏危机……”
他不敢久留,忙循原路返回厢房,一夜无眠,满心疑虑。
第三节:晨练初试,众目睽睽
翌日清晨,武当外门弟子齐聚松风院后练功场,开始正式修行。场中立着一名年约三十的道人,名唤清松,乃外门教习之一,性情严苛,剑法精湛,颇得弟子敬畏。
“今日始修《武当基础剑法》,尔等需勤加练习,勿生懈怠!”清松道人目光如炬,扫过场中数十名新弟子,最后停在耀清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徐耀清,你昨日通过三关试炼,颇有些天赋,但武道之路,贵在持之以恒,莫要自满。”
耀清忙低头应道:“是,弟子谨记。”
清松道人点头,挥手示意众弟子取剑。场边木架上摆满木剑,众弟子纷纷上前领取,耀清亦取了一柄,入手微沉,剑身虽木,剑锋却打磨得颇为锋利,颇有几分真剑之感。
“第一式,太极初开!”清松道人朗声喝道,身形一展,手中木剑划出一道弧光,似慢实快,剑势如流水般连绵不绝,带着一股莫名韵律,教人目不暇接。
众弟子纷纷模仿,然大多手忙脚乱,剑势凌乱不堪,唯有少数几人稍有章法。耀清初时亦觉剑法繁复,难以捉摸,但脑海中忽浮现昨日生死间那丝淡金色内息,心神一动,尝试将那气息融入剑招之中。
他闭目凝神,剑随心动,手中木剑缓缓划出,竟隐隐带出一丝灵动之意。清松道人远远望见,目光微动,暗暗点头:“此子果有天赋,气感初生,便能融入剑势,假以时日,或可成大器。”
然场中其他弟子见耀清剑法渐入佳境,不少人目光中透出几分嫉妒。尤其是那名昨日登记时冷眼相待的弟子,名唤李云泽,出身江南富户,自幼习武,颇有些根基,此刻见一寒门少年压过自己,心头不忿,暗暗咬牙。
第四节:同门暗斗,心机初显
晨练结束,众弟子散去,耀清正欲回房,忽被李云泽拦住去路。李云泽身形高大,面容俊朗,然目光中带着几分阴鸷,似笑非笑地看着耀清:“徐师弟,剑法练得不错啊,果有些天赋。”
耀清闻言,心中一凛,知对方语气不善,便拱手道:“李师兄过誉了,我不过初学,尚需多加练习。”
李云泽冷哼一声,凑近几分,低声道:“武当虽大,却非谁都能立足之地。你一寒门小子,若无靠山,还是小心些,莫要招惹不该招惹之人。”说罢,他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身离去。
耀清立在原地,眉头微皱,心中暗忖:“此人言语中暗藏机锋,似有深意。武当之内,果如那黑袍人所言,暗流涌动……”
他不敢多想,忙回房取出那本《玄元秘录》,翻阅片刻,试图从中寻出些线索。书页泛黄,字迹模糊,然那奇异符文却再次浮现,似随他心念而动,隐隐透出一股莫名之力。他凝神细看,忽觉丹田一热,那丝淡金色内息再度涌动,沿着经脉缓缓流转,似在与他手中书页呼应。
“莫非此书,与我那内息有关?”他心中一动,正欲深究,门外忽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徐耀清,清松师叔召你速去练功场!”一外门弟子推门而入,语气急切。
耀清忙收起书卷,随那弟子前往练功场,心中却隐隐不安。
第五节:掌门密令,赵天行再现
练功场中,清松道人负手而立,目光冷峻,场边站着数名弟子,皆低头不语,气氛颇有些凝重。耀清赶到时,清松道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沉声道:“徐耀清,掌门有令,命你随赵天行师兄下山一趟,协助查探黑云寨余孽动向。”
此言一出,耀清心头一震。下山?查探黑云寨?以他如今微末之技,如何能胜任此等重任?然清松道人语气不容置疑,他只得抱拳应道:“是。”
话音刚落,赵天行自场外缓步走来,青衫猎猎,剑眉星目,气势如虹。他目光扫过耀清,微微颔首:“子玄,走吧。”
耀清不敢多问,随赵天行离开练功场。路上,赵天行低声道:“此行虽有危险,却也是历练。你天赋不俗,若能有所突破,或可更进一步。”
耀清点头,心中却百感交集。他初入武当不过数日,便被卷入如此大事,究竟是福是祸?
第六节:山下异动,阴谋初显
二人下山后,直奔青阳村附近一处密林。赵天行轻车熟路,似对地形极熟,行至林中一处隐秘山洞前,停下脚步,低声道:“此处曾是黑云寨一处据点,近来又有异动。你随我入内,若有不测,切勿轻举妄动。”
耀清点头,随赵天行入洞。洞内阴暗潮湿,石壁上刻满古怪符文,似某种邪阵。洞中深处,隐隐传来低语之声,赵天行目光一凝,示意耀清噤声,二人悄然靠近。

洞内一角,数名黑衣人围坐一团,中央供着一尊诡异石像,石像雕刻着一只独目巨蟒,蛇口大张,似欲吞天噬地。为首一人身披血色长袍,面容枯槁,目光阴鸷,正低声念诵咒语,语气中透着一股莫名狂热。
“血蟒教……”赵天行低声喃喃,目光中透出一丝凝重。
耀清心头一震,血蟒教?此教名他从未听闻,然观赵天行神色,似是大敌。还未及细想,那血袍人似有所觉,猛然抬头,目光如刀,直锁二人藏身之处。
“谁!”血袍人暴喝一声,手中血光一闪,一道腥风直扑而来!
赵天行长剑出鞘,剑光如虹,迎上那腥风,轰然一声巨响,洞内石屑飞溅,耀清只觉一股巨力袭来,险些站立不稳。
“子玄,退后!”赵天行低喝,剑势如龙,与那血袍人战成一团。
耀清忙退至洞口,目光却不自觉落在那尊独目巨蟒石像上。月光透过洞口洒入,映得石像蛇目猩红,似在冷冷窥伺,透出一股莫名诡谲。
第七节:石像之谜,悬念再起
战局愈发激烈,赵天行剑法虽凌厉,然那血袍人武功诡异,手中血光如蛇,招招致命,一时间难分胜负。耀清虽未参战,却觉一股莫名寒意自石像方向传来,似有无形之力锁住他心神。
他强压不安,脑海中忽闪过《玄元秘录》中那奇异符文,心念一动,默运内息,试图抵御那寒意。不料内息方动,那石像蛇目竟亮起一抹血光,似有所感,直射耀清眉心!
“啊!”耀清只觉脑海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跌倒在地。昏迷前,他隐约听见赵天行一声怒喝,以及那血袍人低沉诡笑:“此子,果与那物有关……”
未知之危,悄然逼近。耀清此番昏迷,又将引出何等秘辛?那石像与《玄元秘录》之间,又有何关联?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