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椰子美如诗

既然文昌有那么多的椰林,自然会有许多关于椰子的美好传说,其中一种说法是:很多年前,这里发生旱灾,有个叫椰子的姑娘到海边去挖泉水,可是挖了四十九天,没见泉水的影子。妈祖知道了,让她吞下一颗红果,转眼间,姑娘变成了一只美丽的孔雀,可她感到肚子里燃烧着火焰,难受极了,就一头扎进沙里,拼命往下钻,终于喝到了清凉的泉水。可是它扎得太深了,头已经无法拔出,于是,变成了一棵大树,身躯变成树干,尾巴变成树叶,头和嘴变成了树根。它不停地吮吸泉水,输送到果子里,大家以果子为食,终于度过了旱期。人们为了纪念她,就把这种树叫作“椰子树”,它结出的果子叫作“椰子”。

但椰子却是天然的航海家,它本不是海南本土的生物,而是自己漂洋过海而来的。椰子的外壳轻而坚硬且,棕麻般的纤维组织充满空气,这种构造对它漂流航行十分有利。科学发现,4000多年前,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太平洋海岛上,已经遍布茂密的椰林,人们食用椰果并做成生活用品;过了1500年,人们发现缅甸、泰国、柬埔寨、越南、菲律宾等东南亚地区有了成片的椰林;再过了1000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看到巴西、墨西哥、古巴等地也生长着葱茏的椰树。这些椰树,正是成熟落蒂后的椰果随洋流漂泊过去的。这与椰果顽强的生命力和植物独特的传播方式有关,就像成熟的凤仙花种子被弹出、蒲公英种子随风飘散一样。椰子生长在热带、亚热带的海滨和海岛,如果不能漂洋过海、遇地扎根,椰子的族群就难以为继,所以说一颗椰子往往造就一片椰林。当然,椰果的生命力虽强,却也不是无限的,如果20天内不能登陆,它也就葬身大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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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椰树存活于偏僻的海南,但它那高雅的气质早就为文人所青睐。唐人沈佺期《题椰子树》云:“日南椰子树,香袅出风尘。丛生调木首,圆实槟榔身。玉房九霄露,碧叶四时春。不及涂林果,移根随汉臣。”他赞美椰子树出尘脱俗、气度不凡的风姿,是仙醇玉露般的佳果。该诗作于沈佺期晚年被贬岭南道驩州(今属越南)后,所以有不能“移入皇宫中”的哀叹。62岁的苏东坡贬海南,情绪低落,一次,品尝到当地百姓以椰肉榨成椰奶做成的“清补凉”后,十分高兴,咏道“椰树之上采琼浆,捧来一碗白玉香”,对椰子美食赞不绝口。黄庭坚《以椰子小冠送予子》云:“浆成乳酒醺人醉,肉截鹅肪上客盘。有核如匏可雕琢,道装宜作玉人冠”,把椰汁、椰肉、椰壳的功能都道净了。从海南琼山走出去的明代文渊阁大学士丘濬咏道:“千树榔椰食素封,穹林邀望碧重重。腾空直上龙腰细,映日轻摇凤尾松。山雨来时青霭合,火云张处翠荫浓。嘴来笑吸琼浆味,不数仙家五粒松。”其诗写得相当细腻,字里行间饱含着对椰树的亲近,浓浓的桑梓之情跃然纸上。

东郊椰子

的确,椰子并非海南独有物种。

但椰子树造就海南人坚忍的精神,赋予海南人豁达的胸襟!在那清秀临风的椰子树上演绎出一种独异的风情神韵,奖赐海南人丰厚的回报与期待!那俊逸挺秀的椰子树自成一道绮丽的风景,玉成海南独在秉立的风格,难得其二的风物景致让海南与海南人享受着得天独厚的赋赐!

椰子树所赋予海南最富有情韵的景致是在东海岸。自铜鼓岭一路往南,一线相间而连缀成一体,穿越龙楼,直达东郊;穿越东郊,一路缠缠绵绵,一直延绵到三亚!随处可遇那扶疏有致的椰子树,丛密如织,织成绵长的绿色锦绣的绿色彩带!

东海岸那一条长长的绿色风景带,正是由椰树编识的壮锦!

椰子树,来客游人只当一道风景欣赏,而其实,清秀优雅的椰子树,是居家人的勤植之业,在滋养一方水土殖被,在支撑着一方人生空间。

东郊,即以椰子闻名。东郊人,以椰子和衍生的物业立世,也成就了东郊人的精神风貌。

东郊自开埠以来,原是文昌,也是岛东最贫穷瘦瘠的地区,仅靠椰子树庇护维生。那三年,也是脱逃出境人数最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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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土薄地瘦,又是飓风常顾之地,地上无多植被,裸露于风雨中!雨天水一畦,日出一片沙,难事稼穑,稻菽艰生,而恰是椰子树适可生长。无畏飓风摧残,不怕骤雨成灾,不弃土薄地瘦,不惧风沙飞扬,它凭其发达的根系,紧紧深扎薄土,死死守住那片瘦瘠之地;以一种特立的风范,独在的格致,柔韧的肢杆,挺拔屹立于天地间,天灾不毁,久旱不枯,看似柔弱不禁却是顽强坚韧!

椰子树成了东郊人的庇护神!也成就了一方水土人生的精神支柱!竟成了他们的财神爷!!

曾经往昔,看东郊人的家底,先数那户人家种有多少棵椰子树。椰子树成了体量一方人土的勤奋与懒惰,贫困或殷富的标准!

你未身处东郊,绝不能领会那般独有的——“中国椰子半海南,海南椰子半文昌”的神韵风情。

而文昌椰子即多在东郊!

文昌东郊的椰子树,就是那些勤苦的水土人士特有的精神风范的见证,也是顺时势先富最多的地区与人群!

可曾还记得刚遇改革开放当年——晋江的药、温州的货。人们偏将同时偕行领先的东郊肥皂遗忘了!

东郊的肥皂曾卖遍华夏,东郊的名声即此时响遍九州。

东郊肥皂正就是椰子的衍生工业品。椰子油是制作肥皂上好的原料!东郊椰子最多,其椰子油当然也最出名。以前,那可是运往香港、上海的热销货!名满当时的“固本”肥皂,正是以椰子油为基础原料!

东郊的肥皂看起来不错,清纯澄沏近于透明,与上海名牌“固本”相差无几,而价钱只有“固本”的一半!所以一开始即博得客商睛睐,大为热销!

东郊人自是靠天赋而先得,东郊人凭这得天独厚而先行,乘改革开放之东风,他驾时代大船出海,那几年东郊的肥皂是全国产量第一。而东郊人的营销手法也是殊异于人等,“现场购货,当场摇奖”,那营销手段,东郊是始作蛹者。行风气之先,顺潮流之时,正是东郊人的胆略之举,既是改革开放的先行者,也是乘风破浪驶顶风船的横行者!

但,那肥皂只是热销一时,犹如一阵风。那东郊肥皂,犹如初刚出笼的,要趁热卖,尽快出手。搁不上几天就缩水,透明的上好肥皂最后缩水成一块像晒干了的萝卜!

也正是那遭人耻骂甚至唾弃的东郊肥皂偏让东郊人先攥得那改革开放的第一桶金!正是那唾骂声中赚来那桶金让精灵的东郊人借此起步。东郊人不再重复自己。另谋他途。现在东郊人,可是以椰子产品立身,独得椰子树之荫护,成为新生企业的宠儿;正是凭靠椰子的奖赐,让他们先富,现在的东郊,是(海南)东海岸最富庶的地区。

粗犷的椰子树成了东郊人慷慨的摇钱树。那树上累累硕果成了东郊人的金苹果!

一颗椰子,衍生出众多独特风味的地区产品,也衍生出先富人群。椰子树下,乡村别墅最多的地区。依赖勤苦、善于攥紧机遇的东郊人,就是靠天赐的椰子发家致富。

椰子树的精神造就了东郊人的坚韧与顽强,勤奋与聪明!

据先人说

以前,东郊人每年都是要祭椰子(神)的。大概是在正月十五前后!

因为自古就是椰子庇护着他们。也养育了他们!祭祖也在神案上摆上一对上好的椰子!或是用椰肉熬成的椰子糖。

当然那只是听说,我未遇上过。现在就更是不再了。想起来也颇感遗憾!

但我小时就遇上二娘(我伯母)祭过椰子!

准确说那不是祭,而是打!是抽打一棵长高而不长果的椰子树。那年的正月十五的前夜里,二娘悄悄将那不结果的椰子树用一条麻绳子紧紧地绑着,还绑上一簇荆棘,过元霄节不是要掐粑?那糯米粑的馅也就是以刨碎的椰子肉拌沙糖!二娘就是要将那蒸煮过粑的水,很烫的,从锅里舀出来的沸开的水,去泼那未下果的椰子树,一边泼一边打,用事先放在树下的荆棘抽打它,一边打一边念念有辞。

不知二娘在念叨些啥?孩子好奇,但也不敢问。那是秘事,与神讲话,一问也不成谶箴,也就不再灵验了!

到了五月节(端阳),假如还不见有下花蕾,也还是按前例,将它紧紧绑起来,煮粽子时,还是要将煮粽子的烫水泼它,打它!

好像还真灵验!不二年,那长年不结果的椰子树终于下了果!尽管果不多!

说来几分滑稽,颇亦几分愚昧,却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带有祈求与渴望!

不都一过几十年。物是人非。那事早无人再做。那种风俗也成了绝秘了!

作者:野下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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