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的荆棘
在老家一条破败的河堤上
是一片墓地
父亲的坟墓也在那里
原来的那条人工河
已经变成一条沟渠
而曾经被茂密的榆树林
守护的新港堤
如今已经是荆棘和杂草的天下
之间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已经不得而知了
到了父亲坟头
深深感到了他的孤寂与萧索
荆棘的长势明显强过其它杂草
严严实实封住了那条小路
徒手的我们
曾试图将它们连根拔起
终究迫于它刺的淫威
败下阵来
而且被荆棘扎得一手血印
自然界的一些现象
和社会上的一些现象竟然如此相似
父亲长眠于此多年
既然他允许荆棘们如此霸道地
封住他坟头那条小路
他一定自己想明白了的
而容忍荆棘们强横
才是父亲真正想对我们说的话
是的
对自然界与社会上的
诸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
旺盛生命力的异类的容忍
是符合白猫黑猫理论的
但是我可以告慰父亲的是
我会听他的话
现在不会去为难荆棘们
我只会记住彼时的一切
给历史一个索引
我更会找到或者制造工具
在下次再来的时候
它们就不会这么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