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负担

爱默生说:“婴儿是永生的救世主,为了诱惑堕落的人类重返天国,它不断地来到人类的怀抱。”

第二个女儿的出生,让我在匆忙中凌乱的心灵得到平静,变得踏实知足。

她出生后的那个晚上,我永不会忘记。 护士把她托到我的面前,告诉我她的体重和身长—5斤2两,48厘米。我心中一惊一喜!呀,和她姐姐出生时一样的体重和身长,这是不是就是姐妹该有的样子呢!

我睁开生产后泪水模糊的双眼,找到眼镜戴上,打量着这个可爱的小生命。五官精致,脸庞因为挣扎而略显红肿,几乎透明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同样几乎透明的小脚丫轻轻舞动着。

奇怪的是,她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睁着的那只眼睛圆溜溜的,黑亮黑亮。用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屁股,一个漂亮的护士便把她抱走了,放在了产房角落的一辆婴儿车里,转身对我说,你休息,一个小时以后送你们出去,然后便没了声响。

我心里惦记着墙角的她。她没有哭,很安静。我躺着,侧着头只能看见婴儿车的外栏,看不到她。想坐起来,身体的疼痛感让我放弃了。可是根本睡不着, 甜蜜和担心在心里弥漫开来,我想,她为什么不哭呢,是不是太饿了没力气哭?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呢?这一个小时好长,足够一个碰不着孩子的母亲在想象和憧憬中做一场万里长梦了。 

终于等到护士把她送到我身边,我紧紧搂着她柔软的小身体,在一米宽的床上被推出了产房。楼道里,我万分小心搂着她,生怕护士迅速推车的过程中她受了伤。她紧紧贴着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此刻的她一样依靠我,需要我,我的心房顿时填满了满足和幸福。

那个晚上,我做母亲的心思被极大的开发。生她姐姐的时候,被巨痛折磨了七个小时的我,产后对宝宝竟然没有产生这种奇妙幸福的感觉,加之那时年轻的很,心里对生孩子带孩子多少有点恐惧。

有人说,孩子是爱情的升级,是父母甜蜜的负担,男人会因为做了父亲而更像一个男人,女人会因为做了母亲而更加耐心和温情。确是如此,孩子的到来,让父母体验到陪伴一个生命层层开放与探索的欣喜,育儿的辛苦在孩子可爱娇憨的神态中一扫而光,连衣架上花花绿绿的可爱小衣服,都像是万国国旗一样高高招展着,让人心中生出一分骄傲、万分温柔。

当她长得圆圆乎乎,萌萌哒的小胳臂小腿儿一天比一天有劲,皮肤白里透着粉红,眼睛清澈而明亮,圆溜溜地四处转,还经常发出咯咯的笑声,时不时做个鬼脸,父母的心情也跟着一天天地振奋。每天晚上,她睡在我们夫妻二人中间,看着孩子憨憨的笑脸,两个人的心里也会泛起甜蜜的涟漪。常常,在她熟睡之后,我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在爱着的母亲眼里,她的宝贝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小生命。

如今,每天下班回家一开门,就有一个小小人摇摇晃晃地快走过来,带着兴奋的尖叫声,将我的双腿抱住。每天上班出门前,也有一个小小人趴在门上不让爸爸妈妈出去。这种最平常又最本真的幸福,消散了生命中的虚无感,也为婚姻生活带来另一番滋味。只要有足够的爱和责任感,孩子会为婚姻带来更多的欢乐和幸福,成为我们的“此心安处”,成为我们甜蜜的“负担”。

与其说是我给了孩子生命,还不如说是孩子将我改变,让我的人生更完整,他们让一个女人诚惶诚恐地学着做母亲,这世间伟大感人的母爱很多,可是在琐碎平凡的生活中,一个母亲想要像最适宜的天气一样,给与孩子最合适的阳光,温度和空间,却是不容易的,需要大半生的修行。

孩子,慢慢地长大吧,长成一个美丽健康、大方自信的姑娘,希望你有梦想,有热情,有真正的爱,有在这个世界上开心行走的笃定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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