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孤独的像条狗

开局一个小时后，步瑶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到茶楼底下拿钱，她还有事急着要走。我立马打了一张八筒，穆法官大手一推，欣喜万分的叫道：“哈哈，我又胡啦~”

我翻了翻白眼，赶紧将钱包最后的一千块掏了出来，然后便又借口上厕所，偷偷地溜出了包厢，蹭蹭地跑到了楼下，看见了步瑶的奥迪TT停在街边。

她看见我跑了过来，不慌不忙的降下了车窗，露出了带着一副大墨镜的脸，笑的跟一朵花一样。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国字脸的女人还能美成这样，我的印象中除了明星容祖儿，就只有她了。

“拿去，两万块，够你输了吧？”她在车里拿出了一个纸袋子扔给了我，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打开袋子看了一眼，看见了两沓整齐的毛爷爷静静地躺在里面，也没数就随意的踹在了怀里，然后趴在车窗上，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表现不错，晚上好好奖励你！”我想着自己此刻的嘴脸一定像极了一个急色的流氓，迫不及待的就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她扬了扬嘴角，故意地挺了自己足足有D罩杯的丰胸，风情万种的说道：“哎哟，弟弟，姐姐晚上要陪国外来的贵客，可没时间伺候你~”

“我靠，你TM现在都不稀罕国产了？咋这么不爱国呢？再说了外国的那些个家伙个个龙精虎猛，受得了么你？”

男人这种动物很多时候都很幼稚的，尤其是在性这方面。中国男人在国外的汉子面前一比的确是抬不起头来，可是由于地域文化的影响，国内的汉子往往还想表示不服，可是比不过咋办？只能像我一样，拿着爱国的幌子忽悠女人。

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怎么？吃醋了？”

“切，我吃哪门子醋？我怕你明天走路都有问题……”

“陈旭，你咋这么污呢？你们律师界要都像你一样，中国还不得乱套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去接机了，今年能不能评上4A商场，就指着那尊大神呢~哦，对方是个女的。”步瑶说完便猛踩油门，开着她的白色奥迪哼哧哼哧的就上了路。

“我靠！女的也不行啊，注意安全，老子可不想染病！”我冲着她的车尾狠狠的竖了个中指，叫嚣道。

周围的行人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怪异，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对经，估计他们将我当成了神经病了。

……

回到包间，魏纬又咋咋呼呼的抱怨道：“老陈，你丫不会是前列腺出了问题吧？”此言一出，穆法官和禚总都很配合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顿时觉得被鄙视了。

“老魏，我觉得你丫最近是不是欠收拾了？你上个礼拜是不是接了个中介的房产纠纷案？我想想要不要去找原告做个风险代理啥的，毕竟海城现在一套房子几百万呢，胜诉了估计可以拿个几万块呢，今天打牌够了。”我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做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将怀里的钱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穆法官端着茶杯，吹了吹气，像个有修养的文化大儒一样喝了一口茶，然后一拍桌子：“我觉得这个可以有，就在我们院开庭，我保证公平公正公开，估计要是真这么干，海城的记者又要躁动了，两大知名律所的名嘴争锋相斗，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头牌……”

头牌这个词，我TM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太顺耳。

魏纬吊儿郎当的点了根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说老陈，你一个主攻经济案的律师跑来和我这样房产律师抢什么饭吃？上次还跑去接了桩刑事案件，你这是想当全能律师啊？我说那些义愤填膺的公众没胖揍你一顿？”

当时李茹一审结束，汪成当庭无罪释放，我刚出法院就被一堆人给围了，要不是助理唐玉给我挡着，那天我估计真得破相。

“陈律师那场庭辩很精彩，我觉得这宗案子应该被写进教科书里。”禚总笑嘻嘻地接过话茬，奉承我说道。

我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其实那件案子我心里是有愧疚的，因为我是知道案情真相的，可还是昧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了。所以当苏黎骂我的时候，我也只能默不作声的承受着，可是我出于自己的职业操守，所以我问心无愧。

在这世界上不能每件事都用道德去衡量，律师要知道当事人的具体情况，才能够更好去帮助他，即便晓得眼前这个人是个罪犯，也要想办法为其减轻罪行，为什么？换个思路，律师出卖了自己的当事人，向检察院去检举对方，长此以后谁还敢对律师说真话？一个对案件不熟悉的律师肯定会败官司的，毋庸置疑。

谈话期间，穆法官又胡了一牌，自摸清一色，翻了几十倍，一下子就给出了五千块，幸好步瑶给我送钱来了，不然得出糗了。

……

这场“神仙局”一直持续到天黑，最后一牌我破天荒的胡了一把，不过才赢五千块钱，算来算去，自己还算没什么损失，反正输得是步瑶的钱，那娘们巨有钱，这点钞票还抵不上她一个普拉达的包。

本来打算留穆法官吃饭，可是他说家里老婆管得严，必须回家，所以我和魏纬只能陪着笑脸，送着他出了茶楼，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夜幕中，才松了一口气。

在中国，律师这个行业远远没有民众看起来那么光鲜。打个通俗易懂的比方，明星靠着观众吃饭，那么律师则是靠着法官吃饭的，他们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宁可得罪亲爹，都不能得罪法官，稍微给你使点绊子，这行业你就没法往下混了。

“怎么样？苏记者很漂亮吧？”魏纬搂着我的肩膀，一脸坏笑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

“你看你都单身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结婚了。那个女老总不适合你，太老了，我觉得苏黎不错，年轻漂亮，关键是有气质，你看哥们多为你着想，这样的上等货色都介绍给你了？”

这家伙的脸皮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熬成的，明明是出卖兄弟，经过他的口里这么一过，居然就变成了是给我介绍对象！怪不得业内都说他是海城房产法律界的扛把子，就这颠倒黑白的本领，死人都能说活了。

“老魏，你给我惹了个大麻烦，这女人不好惹，肯定会调查我。”虽然我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但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干的不少，如果真的被这个女人调查出来了，免不了会名声扫地，丢了这个赖以为生的饭碗。

魏纬依旧不以为然，乐呵呵朝着茶楼的美女服务员吹了声口哨，眼光肆无忌惮的从人家身扫过，然后才漫不经心地回道：“怕什么？我们又没杀人放火，咱凭的是本事吃饭。一个小记者你怕什么？”

“敢情不是你被盯上了，总之很不爽。”

“哥们有个办法可以解除你的忧虑~”魏纬故作神秘的说道。

“说~”

“泡了她，女人一当陷入了爱情当中，就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了。哈哈哈……”

我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准备走人。

“嘿，别走啊，晚上造起来啊，你最近又没什么官司，难得休息，别那么拼命……”

“算了，没精力，回去睡觉。难得休息，你去造吧，少喝点。”我没顾得上他的挽留，说完便走出了茶楼，上了自己奥迪A6。

我开着车子使进了夜幕中，看着眼前这个城市的灯火阑珊，一股深深的疲倦感袭上心头。在这个纸醉金迷，霓虹闪绕，钢铁铸就的城市，老子忽然感觉自己孤独的竟然像是一条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