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步白阶
螺旋桨呼啸的风声在头顶回响。
几个男人上了直升机后摘下了面罩,令我有些 惊讶的是其中一个竟然是个女人。
不过却也是个比男人还要魁梧的女人。
“小子,你是什么人?”脸上有刀疤的那个男人把枪也放下了,显然是觉得没必要对我如此防范。
“无名之辈。”我答。
“哈哈,好一个无名之辈,说说吧,董浩的事是怎么回事?”
“你不拿枪指着我,真的可以么?”
“怎么?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你还能逃跑?或者说你有信心在这么大点儿的空间里一个人制服我们几个?”
我沉默了,他说的没错,不过却并不是我最想听到的答案。
“嗯,你说的也没错。”点了点头我继续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好撞见他想对我女朋友下手,所以就起了争执,争执之中枪掉了出来,我当时有些慌了神,枪也在争执中走了火,他就死了,整件事情就是这样了。”
“你女朋友?”男人问。
我慢慢的点了点头:“嗯,女朋友。”
“是那个,被吓傻了的姑娘?”
“被吓傻了的?”我问,印象里的董琳可不是如此胆小的女孩。
“嗯,没错,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她就在尸体旁边呆呆的坐着,像是受了什么严重的惊吓,后来,我们让她干嘛就干嘛,倒是好使唤。”
“你们让她干嘛就干嘛?”我重复了一边他的话。
男人皱了皱眉:“小子,听好了,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那么多问题。”
我没做什么回应。
“我们是圣战者,如果你胆敢质疑我们的信仰和虔诚,我会教教你什么叫生不如死。”
“圣战者?”这个名称我有些似曾相识。
但是可能是因为噪音太大,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听到过。
“我们可以为了神圣的事业献出一切,哪怕是生命,所以我们觉不允许有任何人亵渎我们的信仰,明白么?”
说话的是另一个男人,身材同样高大壮实,只是脸有些瘦削,再加上耳朵有些不成比例的放大,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像一只发育不完整的猴子,眼睛的旁边还有皮肤不太一样的痕迹。
“刀疤,猴子,我们跟这家伙说那么多干嘛?接到的指令不是这样的吧?”
这次说话的,是唯一一个还带着面罩的人,听声音,也是个男人,虽然没有摘下面罩,但那个男人眼里的凶残却令人胆寒。
和刀疤的冷血不同,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这家伙的眼神只能用嗜血来形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接到的指令应该是调查清楚失败的原因,可以自由处置碍事的人。”
那个魁梧的女人终于说话了。
带着面罩的男人冷笑一声,从背带上取出匕首,轻轻的割着自己的手指,一丝鲜血从皮肤下渗了出来,看着鲜血,那家伙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很享受这整个过程。
“秃鹫,你怎么着,我不管,但是这家伙有点意思,你要敢对他下手别怪我不客气。”刀疤脸终于再一次开口了,虽然他没做任何动作威胁,但仅仅是语气就已经让人产生一种敬畏的感觉。
说一个恐怖分子让人感到敬畏或许有些不合适,但我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词汇能够形容这个男人此刻给我的感觉。
“刀疤,你确定要带这家伙回总部?”猴子从衣服的袖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折叠眼镜盒,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副戴镜带上,眼睛框架的痕迹正好匹配上了他眼睛旁边皮肤颜色不同的痕迹。
“没错,我是这么打算的。”
“无论如何,暴露基地的位置是不被允许的吧?”
刀疤点了点头,对着女人使了个眼色,一个黑色的口袋便套在了我的头上,四周瞬间变得漆黑一片,虽然有微弱的光线射入,却什么都看不清除。
“还有问题么?”是刀疤的声音。
没人搭话,应该都以点头代替了。
“刀疤,我有个问题。”女人的声音:“狒狒的事?”
“嗯,我想你也该问了,那家伙是个叛徒。”
“确定了么?”
“证据确凿。”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隐约能猜到,这个狒狒应该是刚才被他一枪打死的那个家伙,没记错的话在电梯里也好像听到过他们这样称呼过对方。
“哼,那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可惜,我还挺期待把刀子一寸寸插入他的心脏时他那张小脸逐渐扭曲变形的样子,那家伙长得还不错,应该能拍下不错的照片。”
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一个声音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到:“小子,要不要欣赏一下我的作品集?”
是那个秃鹫的声音,我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脸上。
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秃鹫,收起你那低级趣味,你拍的那些照片怎么看也只是不同的人摆出同样的表情,没什么意思。”
“啧,女人。”
叫秃鹫的男人从新回到了座位上。
直升机不知道飞了多久,被蒙上眼睛的我似乎连时间概念都没了,只是渐渐开始隐约闻到一股类似化工厂的味道。
那个味道有些似曾相识,似乎是肥料的臭味。
难道他们的总部在一个肥料场里?
耳朵有些轰鸣声音,一些失重的感觉传来,飞机应该是开始下降了。
我的手终于也被捆在了背后。
几分钟后,一阵剧烈颠簸,终于回到了地面上。
一只有力的手掂起我的衣领将我扔到了直升机的外面。
虽然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那么的明显。
看样子应该是摔倒了铺着垫子的地上,或者就是一片土地,根据味道来看,更像是泥土的感觉。
“到了么?”我踉跄的站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没有问你,你就闭好你的嘴。”
刀疤的声音在我的右侧响起,他一只手拽着我的胳膊大踏步前进,为了逃脱方便,我特意的记下了走动的步数和步伐的间距,这样有助于我摸清楚周围的环境。
约莫走了三十步左右,我们停了下来,我原以为是来到了门口,然而却并不是,我们似乎是直接进到了屋子里,刀疤一把将我推倒,重重的坐在了一张破烂的沙发上,露出的弹簧硌的我有些疼。
“好了,摘下吧。”
面罩终于被摘了下来,一瞬间,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这个地方,竟然是一座村落,我目前坐的位置是一个广场上,就在我周围,站了几十个不满十岁的少年少女,正围着我,睁大了眼睛,似乎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好奇的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