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寂寞的季节,一个清淡的季节,本以为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遇见他。
偏爱低调温暖的灰色,每次见你,几乎没变过,灰色的套头卫衣,灰色的卫裤,灰色的运动鞋。永远一身的运动装。与我记忆中那个阳光少年重合。可能,世界就是这么凑巧。
还记得那年,伴随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啼哭,我呱呱坠地。待过了保温箱,被老爸抱回家的时候,你皱着眉,嘟着嘴,一张小脸写满严肃。你看着眼前的白团子,说:“这是谁啊,长得真丑,皱巴巴的。”“哎呀!”,爸爸低声训斥:“这是你妹妹,怎么说话呢。”
你撇撇嘴,偷偷跑掉了。
三年后。
“小乔,你别动,辫子扎歪了。”一个八九岁的小男生费力的拉住拼命挣扎的女孩子。
“哼,你干嘛弄疼我!”小女孩元气冲天的说。
“你以为我愿意啊,你忍着点”,男孩语气高傲“还不是看你扎得太丑。”
我,徐晓乔。引用一句话形容自己,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那时的我们,不知道忧伤,不知道离别。
七年后。
“小乔,哥能进来吗?”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一阵温柔的嗓音响起。
“嗯,进来吧”我一听就知道是谁,刘晓静,我的亲哥。小时候超级嫌弃我,长大一点了对我超级好。
“哥,你明天真的要走么。”我问。
“是呀,哥马上就毕业了,去H省,以后挣了更多钱,给小妹你买东西。”哥哥温柔的笑着。
“好吧,我会想你的,早点回来。不过也不用太惦记家里,我都上初中了,可以帮爸妈干些活的。”我信信满满的说。
“哥相信你!”他暖暖的笑着,像冬日的阳光,虽然看着温暖,却也十分的坚定。
一年后。
清楚记得,那天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像所有电影中桥段一样,我隐隐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可能真是女生的第六感很准,在做函数题的她,心碰碰跳,指尖变得冰凉。晚上十二点三十二分,一阵电话铃打破了家里的平静,父亲迷迷糊糊的起来,穿着拖鞋去客厅接电话。她从睡梦中惊醒。砰!电话落在地上。
“什么!”客厅里灯火通明,父亲紧缩眉头,母亲已经泣不成声。
“晓乔,你哥他出事了。”父亲极力镇定地说。微微颤抖的手仍然暴露了他的痛苦和绝望。
“他在H省租了房子,结果那年久失修,电线出了问题,今天下午突然着了大火,你哥他,他没抢救过来。”父亲痛苦地说。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平静,好平静,镇定得不像自己,帮着安慰母亲,帮着安葬哥哥,忙里忙外,甚至有些冷血。只是我知道,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夏天陪我去买冰淇淋,偷偷带我去打网游,帮我欺负我班男生,晚上耐心给我温习功课的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四,在即将毕业的季节,我遇到了这样一个男生。巩凡,澳大利亚留学,身高一米七五往上,学院最年轻的导师,微卷的短发,肤色很白,偏爱灰色的运动风,随性洒脱。另外,他是我们学院传闻最帅的导师,有一大片迷妹。本来关注这些,因为答辩和论文忙得焦头烂额的我,课上的一撇,却让我想起那段尘封的时光。
哥,你在那里还好吗?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笑起来阳光,脾气温和,整个人温暖又成熟。你说,我可以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