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今年二十四岁,爱好运动和音乐。星期六,他身穿一套白色休闲运动装,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在路边等车,准备去一个朋友家玩。
一辆橘黄色的出租车快速开了过来,车前显示红色的“空车”牌,小杰连忙招手示意他停车。出租车在他身旁稳稳地停了下来,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关好车门,边系安全带边说去白云区广源路。话音未落,司机已经踩下大油门在路上奔驰起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小杰待自己心情稍微平复下来,这才转头仔细打量司机。他大概四五十岁模样,一脸粗狂,目光坚毅,剃着光头,身体结实,手臂有一条龙的纹身。这年头剃光头和纹身的人也比较多,大概也是一种时尚吧,所以小杰未往心里去细想。
出租车一路飞驰,左右超车,有时贴着其它车辆行驶,有时在两车的夹间穿梭而过。小杰感觉自己像坐在“极品飞车”里面,精神慢慢紧张起来,心也“砰砰”直跳。好几次他喊“师傅,慢点!慢点!”司机像没听见似的。
一个转弯的路口,突然从人行道走出一个行人。出租车车速太快来不及刹车,司机猛的左打方向盘躲过行人擦边而过,又猛的右打方向盘,一个急刹停在路边。“你不长眼睛,想找死!”司机从窗户伸出脑袋对着行人破口大骂。行人早就吓得半死浑身哆嗦,哪敢再反驳。
刚才小杰在车里先是左晃,然后右晃,最后一个前倾,剧烈的晃动吓得他一边喘气,一边取下耳机不敢再听音乐。他感觉有点胸闷想呕,安全带勒着不舒服,解开安全带感觉稍微舒服点。
司机骂完行人正准备发车,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接听,只见他笑着“嗯”的一声就挂掉了电话。“我去接下朋友”,话音未落,出租车已经调转车头飞速行驶。小杰只得抓紧车前的扶手,静静望着前方,大气也不敢出。
出租车行驶了一段距离,拐进一条小道。从路旁窜出两个行色慌张的男人,一高一矮,身体结实,也都剃光头,其中矮个的手里拿着一个鼓鼓的女式手提包,他们迅速打开后车门坐了进来。 出租车快速地驶出小道回到了大道上来。
“彪哥,咱们发财了,”矮个边拉开手提包边兴高采烈地对司机说道,“刚才有个人从银行取钱出来……”
“咳――,”司机打断矮个的说话,“冬瓜,我是先送这个客人过去,还是先送你们回去?”
矮个和高个惊得猛地瞪大眼睛,他俩这才注意到副驾驶还有一个陌生人,两人面面相觑。矮个连忙拉上手提包,由于慌张拉链被一叠红色的东西卡住了,他又把拉链打开把东西摆好。然后他们互相使了眼色,异口同声地说:“彪哥,我们事情急,当然先送我们。”
后面这一切,被坐在前面的小杰用眼睛的余光通过车顶的反光镜看到了,他注意那一叠红色的东西是钞票。“莫非遇上抢劫犯了?”他的心开始“咚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手心也开始冒汗了,但他努力装着若无其事。
司机转头对小杰说:“我的两个朋友有急事,如果你不急我就先送他们,这些路程都不算你的钱。耽搁你这么久,要不等下免费送你回去,你看怎么样?”
“噔”,小杰听到后面好像有刀之类金属打开的声音。此时,矮个和高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想说“不行”,又怕真是劫匪遭遇不测,只得笑着说“没问题,我不急,先送你的朋友吧。”
出租车朝郊区开去。已经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再过一个十字路口直行就到了郊区,而且要穿过一片较长的树林,这片树林平时行人和车辆都较少。小杰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师傅,请靠边停一下,我下车另外搭一个车吧。”说着,他背好包侧着身子做准备下车的样子。
后面的高个凑过来,用两手用力按住他的肩,“我们就快到了,等下彪哥就送你回去。”说完和矮个对视阴笑了一下。
小杰只得坐正,高个把手松了缩了回去靠椅坐着,眼睛却一直盯着他。“完了,完了,真的碰上劫匪了,”他的心跳个不停,一直在打着退堂鼓,“怎么办,怎么办?我知道他们抢劫的事,他们一定会在前面的树林把我杀人灭口的,以前树林里就发生过命案未破。”他的心更慌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也不敢再说了,怕激起劫匪就真的跑不掉了。
到了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红灯,出租车停了下来。“这是最后的逃命机会,一定要抓住。”小杰在心里盘算着,他不敢现在就下车,怕后面的高个和矮个追上来。突然他看到右转向的红灯在闪就要转绿灯了,当右转的车队缓缓启动时,在车上劫匪没注意的一刹那,猛地推开右边的车门从右边的车辆中间窜了过去,朝后面跑去。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全力的奔跑,这是同生命的赛跑,性命攸关的时刻不得不让他拼尽全力。
当出租车上的劫匪注意到小杰跑出去以后,他们全都打开车门站到外面,右边的车辆已经快速行驶起来,他们无法穿过车流去追。
小杰一边跑,一边大声喊:“救命呀!有人抢劫!有人抢劫,快来人呀!”他的呼叫引起路人和行车的注意,有的停下来围了过来,越来越多。
出租车司机见状,在车上用力锤了一下,“妈――的――,快上车!”三个人迅速钻进了车,在直行的绿灯还没亮车就穿过十字路口消失在树林中。
小杰掏出手机哆嗦着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