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新闻!”像风筒被灌满风似的,嗓子又一次被我粗犷地扯开来,高分贝一吼,那弹到教室墙壁的声响往四周一哧溜,瞬间,这些大大咧咧的声音,直往双双小耳朵里一个劲地钻过去,再哧溜一下,不到四又之三分之二秒,声声落定。
果不其然,比诸葛亮还要诸葛亮的我料到,这一嗓子所带来的变化,立马如陨石撞地球反应过来。最后一排的季云楚如老鹰发现猎物,猛扑过来,我被吓得一哆嗦;前排的夏晨迪、赵梦汐同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步跑来,一左一右地占住我旁边的俩位置;而同桌周笑更是热情地凑过来,一手撑着脸,一手撑着桌子,紧紧地盯着我的嘴巴,好像我嘴巴里能吐金子似的,还不住地催我。
何洋像猴子一样钻进人群,好奇地盯着我,还时不时地催促:“快点,快点!”见我嘴巴紧闭,他失望极了,正准备离开。可就在他刚钻出人群的一瞬间,我开始了“广播”。他扶了扶眼镜,呆呆地立在原地,舔舔干裂的嘴唇,气得在那直嚷嚷。
“告诉你们吧!”我压低音量,弯下腰,滔滔不绝地说着。教室外的阳光格外刺眼,蝉似乎嫌它的歌声不好听,还在努力练习着。教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我那粗犷的大嗓门在教室里徘徊。
连平时一脸严肃的陈老师也放下批改的作业,饶有兴趣地听着我诉说,还不时地呵呵笑个三两声。她紧张地盯着我,一手捂着嘴,一手撑着桌子,眼睛里充满惊讶,时不时地点头附和。
我的声音渐渐大起来,也将气氛逐渐推向高潮。许芝铭呆呆地望着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头上冒出汗珠,都顾不上擦一擦,仿佛忘掉一切。“啊,天哪!”他大叫起来,又一下捂住嘴,大家都齐刷刷地瞪着他,责怪他打破这宁静的时光,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涨得通红,如关羽关云长般,竖起耳朵继续听我的大喇叭。
似乎约好似的,当我这个小广播——播出最后一个字,上课铃也一脚淌进教室,依依不舍四个字,瞬间,写满着同学们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