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卷四百三十九《文苑传序》:
自古创业垂统之君,即其一时之好尚,而一代之规橅可以豫知矣。艺祖革命,首用文吏而夺武臣之权,宋之尚文,端本乎此。太宗、真宗其在藩邸,已有好学之名,及其即位,弥文日増。自时厥后,子孙相承。上之为人君者,无不典学;下之为人臣者,自宰相以至令録,无不擢科,海内文士,彬彬辈出焉。
《燕翼诒谋録》卷二(宋王栐撰):
旧制,进士首选,同唱第人,皆自备钱为鞍马费,而京师游手之民,亦自以鞍马候于禁门外,虽号廷魁,与众无以异也。大中祥符八年二月戊申,诏进士第一人,金吾司差七人导从,两节前引,始与同列特异矣。
《儒林公议》(宋田况撰):
太宗临轩放牓,三五名以前,皆出贰郡符,迁擢荣速。陈尧叟、王曾初中第即登朝领太史之职,赐以朱韨。尔后状元登第者,不十余年,皆望柄用。人亦以是为常,谓固得之也。毎殿庭胪传第一,则公卿以下无不耸观,虽至尊亦注视焉。自崇政殿出东华门,传呼甚宠。观者拥塞通衢,人摩肩不可过。锦鞯绣毂,角逐争先,至有登屋而下瞰者。士庶倾羡,讙动都邑。洛阳人尹洙意气横跞,好辩人也。尝曰:“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逐强敌于穷漠,凯歌劳还,献捷太庙,其荣亦不可及也。”
(清)徐松《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七:
太祖干德三年四月十三日,诏开封府,令京城夜市至三鼓已来,不得禁止。
(宋)孟元老撰《东亰梦华録》巻三“马行街铺席”:
夜市直至三更尽,纔五更又复开张。如耍闹去处,通晓不絶。……至三更方有提瓶卖茶者。盖都人公私营干,夜深方归也。
(宋)孟元老撰《东亰梦华録》巻二“东角楼街巷”:
瓦中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搏、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终日居此,不觉抵暮。
(宋)孟元老撰《东京梦华录》卷二“东角楼街巷”:
街南桑家瓦子,近北则中瓦,次里瓦。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
《西湖老人繁胜录》:
惟北瓦大,有勾栏一十三座。
(宋)郭彖撰《睽车志》卷五云:
朱藻字符章,徽人。某年南宫奏名,方待廷试,有士人同寓旅邸。士人便服日至瓦市观优。有邻坐者,士人与语颇狎,因问其姓字乡里,皆与元章同。士人讶之。又云:“某幸已过省,而不得及第,今且欲部中注授差遣。”士人益怪之,未及详诘,适优者散场,观者閧然而出,士人与邻坐者亦起出门,将邀就茶肆与语,而稠人中遂相失。士人归邸,与朱言及,共拊掌笑其妄人,以朱登科,故冒其名字也。顷之庭对,而朱以犯讳降学究出身,且就部阙。因追忆曩者士人所遇,盖鬼也。益知科名无非前定。(司农及寺丞躬明说)
(宋)孟元老撰《东亰梦华録》巻五“亰瓦伎艺”:
不以风雨寒暑,诸棚看人,日日如是。
(宋)孟元老撰《东亰梦华録》巻二“酒楼”:
大抵诸酒肆瓦市,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骈阗如此。
(宋)周宻撰《武林旧事》卷六“酒楼”:
歌管欢笑之声,毎夕达旦,往往与朝天车马相接。虽暑雨风雪,不少减也。
(宋)吴曽撰《能改斋漫録》巻十八“江沔能举重物”:
仁宗朝,江沔,建州人。以布衣游场屋三十年,未成名。在京师,殊无聊。忽一日,支强,屡欠伸犹不快。偶持重物,乃微快。因渐取重物持之,滋重滋快。尝过贵侯门外,见大扁石,沔试捧之,举甚易。又游相国寺,与众书生倚殿柱观倡优。沔阴抱殿柱,柱即与础相离;沔以脚拨一书生衣尾入柱下,从而压之,俄顷书生欲去而不能。沔笑曰:“相戏耳。”沔为起柱而脱之。于是都下相传,沔有神力。或劝沔应武举者,曰:“他人壮勇,自少得之。今君得于中年,盖天所赞,必有大功名也。”沔从之,遂中第,然官止殿直。
《题前定録赠李伯牖》其二(宋黄庭坚撰《山谷外集诗注》巻第十三):
万般尽被鬼神戏,看取人间傀儡棚。烦恼自无安脚处,从他鼓笛弄浮生。
《谈苑》卷四(宋孔平仲撰):
山谷云:作诗正如杂剧,初时布置,临了须打诨,方是出场。盖是读秦少章诗,恶其终篇无所归也。
朱敦儒【念奴娇】(《全宋词》):
老来可喜,是历遍人间,谙知物外。看透虚空,将恨海愁山,一时挼碎。免被花迷,不为酒困,到处惺惺地。饱来觅睡,睡起逢场作戏。 休说古往今来,乃翁心里,没许多般事。也不蕲仙不佞佛,不学栖栖孔子。懒共贤争,从教他笑,如此只如此。杂剧打了,戏衫脱与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