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请回答2007

摄于捷克

为呼应友的一篇《请回答2007》。

脑海中的记忆会说谎,曾经以为的记忆应该如此,直到为了写下这篇与读书无关的文字而翻阅过往的日记时,才发现,早已根深蒂固的记忆原来出了错,人总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将糟粕剔除,留下精华,最终真的认可了残留下来的自认为是对的记忆。

1

最初写文是在2004年,刚入大学一年之际,闲暇之余,注册了“中国博客网”的账号,距今已过十多个年头。篇幅漫长的博文,似乎早已被时代淘汰,当初博文、空间等草根名人喧嚣过后化作沉寂或走向纸媒体,微博、微信公众号如雨后春笋,踏入人们的视线。

凑了这份热闹,2012年注册了微博,2013年开了微信公众号,然而,好像一直徘徊在边缘,冷眼旁观熙熙攘攘,愈发沉静独处的时光,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思索,拷问灵魂,探究生死,仿佛回到了2007年毕业时的迷茫状态。

2007年,大四最后一学期,我用近200篇的日志,记录下了五个月里自己的犹疑、茫然、深思,满怀感激的心,致谢每一位给予我帮助的老师,同时满怀踌躇的心,探问自己,到底想成为怎样的人、过怎样的生活,如同现在,游走在常规的边缘,追问一名名学生“作为大一的你们,对于未来,到底想要成为怎样的人、过怎样的生活?”

从2007到2017,我走过了十年的路,其实依旧没过好,依旧没弄明白人生,距离所谓的梦想,远之又远,又有什么资格去指导他们拷问灵魂呢?

2

2007年的初春,参加了一场千万人都在追逐的考试——公务员考试,本非自愿,心中抵触,智商不及,终究不了了之,随后,凭着几年几个博客的经历,在中国雏鹰网安营扎寨,开辟了一个咨询小空间,为尚在小学、初中阶段的小朋友答疑解惑。而这一较长时间里,身边的室友们一个个纷纷在网上投递了简历,准备踏上她们的职业生涯,可我还是想不好,仍然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过好这一生,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春暖花开时节,为了躲避内心的惊恐,选择了远距离的旅行,去了不曾到过的西安,游玩时是释然的,而深夜到来,灵魂又受煎熬,直到导师电话催了论文,才悻悻然回归现实,逃避终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人终归需要回去面对现实。

不喜欢本科的专业,即使用力学了,努力学了,可人生的未来真的要与之为伴么?我执拗地想要违逆之。

明知山有虎,便往虎山行,好像这就是本性,既然下了决定,那么,越是克服不了,越要去尝试。挣扎与商讨下,不顾一切地奔往北京,去直面自己仰慕的学校,去直面自己想要踏入的专业。

独行的道路,并没有多少朋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使得自己将自己封锁起来,没有退路的独木桥,只能自己走。

3

终究踏上了考研的路,看书、跑步,看书、跑步,无限轮回。高强度的学习,压力积郁,睡很少的觉,吃不多的食,随之而来断断续续地生病,家人每一次关怀的叮嘱总化作挂完电话后自己的哽咽与犹疑——到底还应不应该为了梦想而坚持?

打小就有这样一种认知——智商不如弟,在持续不断地被比对中,更害怕自己真的只能认“命”——这一可怖的东西一直萦绕在耳。

或许,心有不甘吧,或许,真的怀揣梦想吧,所以在每一次彷徨后总能更加坚定,总觉得坚持坚持,就能挺过去了,总觉得熬一熬,就能够达到梦想的彼岸,总相信,一切闪亮的人,不可能只有高的智商而没有努力的付出。

北京的冬天,来得比南方早,才十月中下旬就开始试供暖,屋内暖和而屋外寒冷。走在满目金黄银杏叶的大街上,仰望蔚蓝天空,没有所谓的“45度仰望天空的悲伤”,只有一次又一次拷问自己——今日的自己,是否比昨日的自己更靠近梦想。很喜欢书中“带着镣铐跳舞”的标题,观自己,是否不仅仅带着镣铐,还背着枷锁,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如鲠在喉。

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深冬,触不及防的大雪降临,带着欢喜,却无心为止停留,行色匆匆,从宿舍到教室,从教室到食堂,从食堂到教室,从教室到宿舍,没有它处。

付出与回报,往往不成比例,不是不够努力,却是付出还没达到回报的程度。

2008年的开春,并没比2007的春天明朗,甚至更为黑暗。

还好,坚持在继续,梦想在前行,回报在付出的量变飞跃到了质变。

4

转眼,追梦的年龄好像已经过去了,上几年还在嚷着抓住青春的尾巴,唱着五月天的“后青春的诗”,而如今,虽感慨阅读带给自己岁月的沉淀却依旧没有让自己摆脱迷茫,但却尝试着重拾当初做的事——答疑解惑。

2017的春天,从电子书回归纸质书,仿佛从喧嚣回归宁静、回归本源。摆脱电子产品的束缚后,看书的进度逐日放慢,择书的目的愈发纯粹,写文的主题渐次单一。在用心完成工作中必须完成的工作之外,增加了对工作思考,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去了解做这项工作的意义,主动去接受工作对象的多样性,主动去聆听工作对象的想法。

我的工作对象们——你们虽即将辞别大一,但希望你们能够怀揣梦想,梦想总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我希望我这个引路人还算合格——去挖掘有梦想的孩子,去引导在梦想边缘徘徊的孩子,去拉一把在迷茫中彷徨的孩子。希望每一位都能走出困境,找到自己的路。

即使,尝试着过自己要的生活如此艰难!

(首发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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