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什么?为什么而产生?我曾以为的是我们感受到美而有感而发的创作。丹纳却说‘’艺术不是孤立的,是和某些时代精神或风俗情况同时出现同时消灭的……“原来艺术不单只是研究线条、画风……艺术还可以这么来解释。丹纳的《艺术哲学》完全给了我一种不一样地体验。
本书一开始,作者丹纳就直接指出艺术的本质是与群众息息相通不会孤立而存在,它一定会带着时代的烙印。随后围绕他的论点,丹纳重点采用三段分别代表欧洲艺术史高峰的例子来展开论证——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绘画、尼德兰的绘画、希腊的雕塑。为什么这三个地区能高产出这么多优质的艺术品呢?与当地的地理环境,民族特性,历史时期息息相关。
丹纳的论证是恢弘的,思维是辩证的。随着他的讲解,一幅一幅的史诗画卷仿佛一一在我的眼前展现。
他所讲的每一段艺术产生的井喷期,无一例外都从环境开始,再从环境到民族特性。不同的环境锻炼出不同的民族特性。例如意大利这个拉丁民族,不同于理性的日耳曼民族的德国人,意大利人更多地继承了罗马人的习性。浪漫,对事物非常敏锐,对情感是激烈的,感性而冲动。奉行及时行乐,对于那些渺茫的未来,他们更愿意把握当下。所以这种介乎纯粹的观念与纯粹的形象之间的精神状态更有利于创作。正是处于这样的大环境熏陶中,不分高低贵贱,意大利人民仿佛天生就为艺术而生。
我不由得想到这段时间的一个新闻报导。因疫情影响,意大利人民禁足在家。不论年老的还是年轻的,人们自发地走上阳台吹拉弹唱,把禁足变成一场又一场的演奏会。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纽约的‘’崔娃‘’,他也想仿效意大利人在阳台高歌一曲,刚开口不久就遭到邻居的“无情问候“。
民族的天性使然,意大利人不成为艺术家,谁能?
当然,除却民族特性这一特点,艺术家所处的历史时期对艺术的产生影响也是巨大的。被人们诟病的哥特式建筑的产生,就是产生于一个苦难的时代。这个时代的人紧张而颓丧,他们不再追求远大的目标,而是寄希望于缥缈的宗教。消沉的生活迫使他们追求狂热与奇幻,极端或夸张的刺激。简单明了的风格不再能激起人们心底的好感。 就好像历史的大基调是悲伤时,人们也没有心情去欣赏欢快的作品。哥特式建筑也如这个时代一般,外表花哨而内里破烂不堪。
丹纳的这本《艺术哲学》对于艺术井喷时期的地理、人文历史等介绍得相当详尽。对于想了解当时艺术创作大背景的读者来说,非常值得一读。 同时图画精美,占了本书大半本篇幅,堪称一间“纸上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