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个人的命运在这样的时代是纷乱的,谁能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
犹记得多少年以前,我称得上是个优秀的学生,但人在小时候完全不会知道出类拔萃终极的含义,更不会去思考这类无聊的事。不过,那时候人们向我投来的赞许目光,至今我还珍藏在心底。每当对自己失落到极点的时候,就偷偷顺着心儿的河口去沉浸在那段时光,以此换来一份内心的安宁,抑或是抱着能恢复信心和勇气的侥幸心理呢。
从前,父母的生命就像春夏的植物一样,焕发着光彩,生机无限。我这一枝发于他们骨血里的新枝,现在确乎是日渐茁壮了,可我的茁壮越发衬出了他们的消瘦和衰老。
去年寒假,学校安排提早实习,当我得知学校联系了省内中部某座城市下属一座小县城的一所小学,让我们去完成这堂重要的社会实践课程时,我脑子瞬间一沉,失去了光明,仿佛我被一块陈旧的木头猛烈地撞击,失去了自己似的。慑于学校的淫威和严厉的制度,无奈铁了这颗脆弱的心,在北风呼啸的严冬踏上南行之旅。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音乐与摄影爆发出了浓厚的兴趣,我暗想老天或可让我走上这一道路,从而拯救失落了几年的心。从此,渐渐地全副投入到自然中去了,因此我喜欢四季中每一个时节,每个时节的图景都能使我这颗心燃烧起来,发出耀眼的光芒。
春夏风起,百花争妍时,便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刻。为此我从图书馆借来不少摄影杂志研究学习。不过不知是心性独立产生的自我认同感,还是厌恶所谓的俗套框架所致,我终究少了一份恒久的毅力,索性依了自己这双几乎自信过度的眼睛,去辨识确认生活与自然中的每一份美。
就在几天前,我一个人出去漫步,也还凭着一颗跳动的心,拍下了惊艳路人的紫薇花呢。对于音乐,我的歌喉虽称不上完美,也不能凭着它打动我身边每一位同学。但我却在内心里为自己感到自豪,这份自豪并非凭空产生的。
两年前,大概是学校接了一单社会性质的商业项目,或许是公益性质也说不清。为此举办了一场民族服装展示盛宴,我有幸凭借自己的歌喉和这幅人见人悦的长相,得到学校的青睐,参加了这场服装盛宴。在聚光灯下,我多少有些不适应,但毕竟没有因此给学校扫兴。当我身着奇装异彩,缓步走上舞台时,按照排好的节目单唱了一首歌曲,在前后的五六分钟里,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同学们和观众的热情,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色,甚至从观众席中传来调皮的口哨声。虽然自己光荣完成任务后,总疑惑于民族服装展示与歌曲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但我感受了这一份极大的认可,也就顾不上想别的事了,内心里激越的喜悦就像秋天的潮水汹涌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人生的奇妙在于新生的每一天都会演绎不同的内容,假使再有一颗积极向上、善于探寻的心,那样每一天必定都会充满意外的惊喜。即使很多时候,只能顺着自然的小溪流淌,流向未知的远方,也是值得追寻的。
一年前,我忽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心里有个明确响亮的声音告诉我:“我以后要当一名作家。”,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念头惊了一大跳。为此我不得不在好几个夜晚,躺在床上回想过去的旅程,哪个节点上曾出现过与文学相关的蛛丝马迹。终于,我像被人猛敲了一记,想起我小学时,作文有一回幸运地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念给全班同学听;高中时,我曾尝试写过长篇小说(这事即便现在也没人知道),还挨了父亲的骂;再就是刚上大学时,写过几首歪诗。啊!原来任何事都不会无缘无故地敲击我们心扉的呀!
后来我开始尝试坚持写作,我敢肯定在这事上,对待自己绝对比过去放羊的状态要严厉些。我将写好的文字发布到网络上的一些平台,这样的每个时刻,我都能感到油然而生的自豪,仿佛傍晚时猎人终于满载而归,主妇终于在周末晴朗的艳阳天把家里拾掇地干净整洁似的。
有件事值得我高兴——我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位男生。他同我一样,也很痴迷于写作,我们常常交流文学的事,还会谈别的。只是当我发觉他喜欢我这件事后,我好似遭受了一场不够坦诚的蒙蔽一般,但没有因此责怪他的不诚实。可是,不知是什么风摧毁了原来彼此真诚、相互信任的桥梁,我们的友谊在不足两月内悄无声息地坍塌了,那个夜晚,我暗暗地为自己惋惜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