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暖
平时很喜欢看写实的电影和电视剧,透过影片,我们可以感受到社会的缩影,也许故事的主人公是你,是我,是我们周围鲜活存在的一些人。
当然,电影的讲述和生活中真实发生的故事在我看来就像是化浓妆于人前和镜头下的区别。电影总是会将生活浓缩凝练于镜头下,在大悲大喜中让人大彻大悟。电影中有三个镜头让我印象深刻:
镜头一:刘光明背圆周率的时候,盛男听着掉下泪来的时候,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这一幕和之前刘光明看似无欲无求,看透生死的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这种极大的反差让这一人物的悲剧形象丰满有力。
一个幼年被大家称为“神童”的男人,被大家称为“可以考上清华”的人,却因高考屡次失败而上了大专,而这一郁郁不得志的年轻人,又因选择的失误,娶了李平的女儿,外人看来是攀上了富贵,可自己在家里地位低下,人微言轻。
因为渴望得到尊重而把自己的照片贴在鞋架上,为的就是让换鞋的人能对着自己的照片弯下腰而得到内心的尊重与满足。更悲剧的是,自己想要通过跳楼来结束这种痛苦,可因为没成功而从此必须苟活于世。
刘光明的形象是一群奋斗不得志的青年男人的缩影,他们内心苦闷,无处倾诉,选择一些自以为能够改变人生和境遇的方式,可却再度让自己跌入更加不幸的深渊,可是人生从来没有后悔药,要么硬着头皮继续往前闯,要么结束悲剧从头再来。而选择死亡也许是懦弱的表现,也许是无法挣脱现实枷锁的成年人被逼无奈的选择。
镜头二:梁美枝对盛男抱怨说:“自己生病跟外人说不跟我说,你爸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你也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
盛男说:“那是你自己脑子笨吗?自己老公出轨看不出来。”
妈妈:“有你这样的女儿吗?”
盛男:“有你这样的妈吗?我从小生病都是我的错,我生病就是浪费你们时间,耽误你们赚钱。我告诉你我现在都记得我十岁那年咱们全家第一次坐飞机,本来高高兴兴的,我没有坐过飞机,晕机,吐了一身都是,隔壁桌的人嫌弃我,你们也嫌弃我。还反过来骂我丢人。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敢吗?因为我觉得又是我的错,我想做正确的事情。
梁美枝委屈的说:“我19岁生的你,我怎么知道怎么教育孩子啊?”
盛男说:“我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不让你们失望,我那么努力,还是要死,我白活了。”
这个镜头我一共拉回去看了三遍,一个年轻时不会教育孩子的妈,从孩子童年生活开始就给她留下了极深的阴影,原生家庭的伤痛,长大了还是要自己去消弭。
难道盛男的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吗?不,不是的。她知道自己女儿的病情之后就着急忙慌的为她煮汤,晚上会对女儿说:“妈妈想抱着你睡。”这些镜头让无数网友直呼想要一个这样的妈妈,可是盛男的反应冷漠而反常。
直到我看到她在这一幕直白的诉说自己内心这些年埋下的伤痛,我才终于明白她冷漠的原因。童年种下的伤害会像一粒种子一样深深的扎根在心底,随着年龄的增长直至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当我们再去直视它的时候,它已枝繁叶茂,野蛮生长了很久。
所以盛男这个角色表面上看是一个生活随性洒脱,不拘小节的人,实际上却是脆弱敏感的,她用表面上佯装的坚强来掩饰内心的伤疤。
其实孩子性格的形成就是很小时候的那几年,父母正确的引导和表达才能让他们拥有健全的人格和完美的性格,所以性格上有缺陷的人大都是童年有伤疤的。可是父母的大意种下的果,成长之后却要孩子自己去治愈,这种痛苦真的不言而喻吧。
而梁美枝这个母亲也是一个悲剧形象,她19岁生了盛男,估计那时候的自己都没有形成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就更别提教育孩子了。所以有很多事情不怕晚,也许晚一点更好,思考成熟之后再去做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镜头三:疯子站在山顶对盛男嘿嘿一笑说:“我爱你。”
这句简单美好的话,让处于当下境况的盛男听到无疑是动人的。疯子的状态大概是盛男所向往的自游洒脱。
人活于世,被太多无畏的现实和利害裹挟,恐怕没有人能做到洒脱的活一生,有欲求的人,必然要寻求得到想要之物的方法,可是社会却会冷眼旁观的看着任何一个人,许多人的努力是为了周围人的赞美或是亲人生活的更好,而疯子的形象在这里无疑成为一个荒诞却又让人心生向往的一种生活状态。那种不被世俗眼光绑架的,追随自我,追随内心的淡然。
人性没有完美无缺的,这部电影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敢于将人性的阴暗面最大限度的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之下。也许我们在电影中找到一些自己生活的影子,但导演还是用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给了这个极富悲剧色彩的电影一个美好的出口。愿每一个平凡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内心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