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今吟】(六五)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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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院深深夏簟清,

          石榴开遍透帘明。

          树阴满地日当午,

          梦觉流莺时一声。

            【宋】苏舜钦《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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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名片】苏舜钦(1008—1048),北宋词人,字子美,开封(今属河南)人,曾任县令、大理评事、集贤殿校理,监进奏院等职,因支持范仲淹庆历革新,为守旧派所恨,罢职闲居苏州。与宋诗“开山祖师”梅尧臣合称“苏梅”,著有《苏舜钦集》1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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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代诗人苏舜钦这首《夏意》,虽写炎热盛夏,却句句凸显清凉、静谧的气氛,表现了诗人悠闲旷达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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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幽深寂静,我躺在竹席上,浑身清凉;窗外的石榴花盛开,透过垂挂的竹帘,映红了虚堂。正是中午时分,浓密的树阴,隔断了暑气,我一觉醒来,耳边传来了黄莺儿断续的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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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句“夏”字点明节令,而“别院”、“深深”、“清”三词,却层层深入,构成了清幽的气氛。小院深深,曲径通幽,在这极清极静的环境中有小轩一座,竹席一领。“夏席清”,谓虽当盛夏,而小院深处,竹席清凉。“深深”是叠词,与“清”的韵母又相近,音质均清亮平远。不仅从文字形象上,更从声乐韵味上给人以凉爽幽深之感。次句一个“帘”字,点明夏席铺在轩屋之中。诗人欹卧于席上,隔帘而望户外榴花,只见榴花盛开,虽花红如火,却无刺目之感,展现出明艳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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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句从“树阴满地”想见绿树成林,不写树,而写阴,更显得小院之清凉宁谧。结句“梦觉流莺时一声”,虽然烈日当午,却已酣然入睡,待到“梦觉”,只听得园林深处不时传来一两声流莺鸣啼的清韵。写莺声而不写黄莺本身,既见得树荫之茂密深邃,又以阒静之中时隐时现的呖呖之声,反衬出小院的幽深、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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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诗虽写清景,却能寓流丽俊爽于清邃幽远之中,清而不弱,逸气流转,别树一格。笔致轻巧空灵,结构自然工巧,风格清而不弱。写庭院,落墨在深深别院;写榴花,则施以帷帘;写绿树,从清阴看出;写黄莺,从啼声听得,句句从空际着笔,遂构成与昼寝相应的明丽而缥缈的意境;写昼寝,前三句写入睡前的情景,直至末句才以“梦觉”字挑明,并续写觉后之情景;看似不续,其实句句都为清幽朦胧的气氛作铺垫,写得洒脱不羁,欧阳修称其为“雄豪放肆”((祭苏子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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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诗无一句不切夏景,又句句透散着清爽之意,读之似有微风拂面,于盛夏炎热之时,顿觉一种清幽之境、悠旷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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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句品读】“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夏日正午时分,小院里遍地浓密的树阴,隔断了暑气,一片凉意。我午睡醒来,耳边不时传来了黄莺鸟儿的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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