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过客,何必千千结 三章六节

不知不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在开始疲于奔命了,我还是享受每段时光。

在“日光之城”于庭院之中看书写字弹琴,夜晚听风起雨落,必电闪雷鸣。哦,这是夏日中布达拉的天气常态,哪怕再炙热,当地的居民还是要披着长袖的藏服一样。

我对面坐着一位大三的水学生,他姓“水”,在洛阳读书,这是他第二次来拉萨旅居,每次来都要住上一个完整的暑假。在西藏,我却和他描述我是怎样的喜欢洛阳:“若有机会我会老在洛阳。”

他借我钢笔墨水,借我纸张,借我吉它,“要毛笔吗?我也带了!”

我笑了:“你还带了什么?你恐怕是把整个寝室搬来哇。”我看着他,接着老成地说:“把烟戒掉,多练肌肉。”

这里的资源匮乏紧缺,大部分物资都是要从内地运输,电费、食品、水果都是内陆价格的几倍。

这是一栋别墅式青旅,小径两旁种满了粉白相间的格桑花,除了老板还有两条年迈的大型犬来相迎,所有的藏式家具几乎都被绚丽的彩绘所覆盖,图案上忠实地记录着宗教的故事和传说。

酥油茶、红景天、葡萄糖、咖啡、茶叶冲饮类都是免费提供给客人的,老板大雄很热情地为我介绍布局,带我参观我的房间后放下行李,邀我和大家一起吃鹿茸排骨,第二天吃藏粑咬牛肉,第三天包饺子吃饺子。

我们围坐在藏式沙发,起风了,冷了不再是添衣服了,而是一人裹着一床棉被继续谈天说地,也相继迎来新的行者。

在雅鲁藏布江把我的心洗清,在雪山之巅把我的魂唤醒。

身在西藏,然而并没有让我对这座城市的标志——布达拉宫,产生执意向往之感。但我一定要去珠峰。

在八廊街,在小昭寺旁买好抓绒衣,办理好让我虐心的边防证,当一切准备妥当,列车即将从拉萨出发,下一站的下一站——日喀则。

日喀则烈日当空,呼吸也有些焦躁,飞猪APP早已预定的拼车。虽然口鼻干涸,仍然翘首期待,期待那段曲绕的盘山公路的尽头。

在停车场进入眼帘的是辆上了年纪的十三座位商务车,一位叫白玛有着20余年驾龄老师傅热忱地招呼我们上车,一路上他不间断地和微信中女子聊语音,我们不通晓他讲了什么,就像他看不懂的汉文字。

我看着前方道路的崎岖,还有眼前无尽的风光,再到白师傅拿手机,放手机的过程,心里还是有顾及的,但又不想长途漫漫扫了白玛的兴致。那沿着山体滚滚而泄的泥石流,霎时间,我们的车子也顿在山崖边,他的“老朋友”抛锚了。

白玛娴熟地打开引擎大盖,车上的四位男子纷纷下车帮忙推车,当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没有欢呼,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困于高返晕沉之中,双目紧闭,或是紧皱眉心,抱着氧袋。

上车关门,坐在副驾驶的男子提醒道:“引擎盖,引擎盖没关。”当然,我们这一程是开着引擎大盖以爬行的速度行驶上坡路段,“不能关盖子,天气太热,再熄火就麻烦喽!”白玛还说今天天气是入夏以来最好的一天,因暴雨冲垮了路基,被封路15天的G318国道刚刚恢复通车,话音未落,就听到车顶在乒乓作响,是下雨了吗?

河流泛起大片的涟漪,此消彼长,刚要把整张脸凑到玻璃窗前,硬币大小的冰雹如刀子般一样袭来。白玛急忙下车关好引擎盖,再启程时,车子才提升到正常速度了呢。

国道上背着帐篷独自骑行者边躲雨边套着雨衣,当我们赞叹勇者的可贵时,白师傅给我们普及每年都有徒步到珠峰的旅者,听着正入迷,前方雪如鹅毛,一路四季交映,那种感觉仿佛大片雪花透过车顶洒在全身,开始一件一件往身上加衣服。“天黑之前恐怕到不了珠峰大本营了……”

白玛一路唱着歌,介绍习俗,他虽是司机也做讲解工作,这时车子又被迫停下了。卓玛接到前方朋友的来电,说有交通事故,我们集体下车放风。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会拍视频发在我们临时所组建的群里,我打量并打趣地说:“你身体看起来很好,不用带氧气的。”

他说:“我是来玩的,不是来玩命的。我和朋友们一共五个人先到林芝,高返严重都飞回家了,只留下我一个,哈哈哈。”

回想我在茶卡海拔3000千余米时,伴着一滚滚阴云、一会暴晒、一阵阵妖风中奔跑,确实有点喘。在进藏的第一天还在练瑜伽,翻越唐古拉山,过牧业,再落脚青藏高原,一直没有吃药,没喝补剂,没打氧,哪怕是到达海拔5200米,接近人类生活极限的珠穆朗玛。

凌晨两点,共历经十一个小时,到达珠峰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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