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黔西也有一个多星期了,现在想想在那里的一个月时光,尽是心酸、尽是怀恋。
心酸的是在那里挥洒了几多汗水,走破了一双鞋,最终失败而归。怀恋的是在那里的欢声笑语与经历,不知小城的灰白地砖上还有没有我的脚印,或许早被勤劳的清洁阿姨除去了吧。
黔西,一个几百公里外的异乡,我却熟悉它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不过以后或许没机会再去了,也可以说不想再去了。梦开始的地方,也是破碎的地方,去之前豪言壮语,归去时唉声叹气。失败的经历,让我没勇气再来到这个小城。
之前不敢写这次经历,不想面对这次充满忧伤的往事。这几天一直在想曾经室友开玩笑时对我说的话: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当初没有多大的感触,现在想想,感触挺大的。有些事你不去经历一下,怎么知道它不合适呢?正所谓成长就是一个不断发现自己以前是傻逼的过程。
一直告诫自己:心中所想,笔下所书。但也不想写一些没有意义的事,过去的已经过去,提起也只是自添烦恼。
现在想起让我留恋的便是爬水西公园的山。那个时候正是身心疲惫,真是“憔悴损,更那堪,怎一个‘烦’了得”。只是惋惜时间太少,没有踏遍每一个山头。
那天,吃完午饭,拿着本《唐才子传》揣进书包。准备去水西公园找一个僻静地方,看一会闲书,躲避那个让人苦恼的地方。
在山下逛了一圈,也没找着幽静的地方,便想到同学说过这公园有座山可以爬。问了问路人,找到山上的路,便拾阶而上。最终在一片树荫浓密下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阳光透过层层树枝,把一束束光撒在草地上;风儿也过来凑热闹,轻轻拂动着树枝;偶尔也会有三两只小鸟在树上窜来窜去,抬头一看,已不知跑哪儿去了。有“雁过寒潭而无影,风过疏竹而无声”的味道,可惜山上没有一泓潭水,却是失了几分趣味。
就这样看了约摸一个小时。便听到一阵淅淅唰唰的声音,原来是下雨了,抬头看天,太阳早已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只见满天的乌云。赶紧回到路上,准备下山,意外发现前面不远有个亭子。
亭子中已经有两个中年人了,雨也已经飘了过来,滴滴答答的打在瓦上,顺着屋檐留下来,不一会地上就有了小水沟。亭子外面的水泥地上受了雨,正冒着丝丝热气,宛如水泥地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时突然听到雨声中夹着特别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个中年汉子在放歌。仔细一听,还是民谣歌手“尧十三”的歌,我便和他们聊了起来。
还好平时在寝室受室友的脑补,对尧十三有所了解,最近也听了一些他的歌,所以和二人相谈甚欢。最后三人坐在一起听着尧十三的歌,看着亭子外淅淅唰唰的雨声,嘴里叼着一支玉溪……
雨停了,两个汉子也下山去了,我便继续往前走,挺两个汉子说前面还有山头,也有亭子,而且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黔西县城。
中间迷了一次路,又逛回到避雨的那个地方。所幸后面有人来了,我便跟在他们身后。不幸的是太阳出来了,而且比先前更加火辣,好像在宣泄刚才被雨打败的怒火。
树荫下“坐看云起时”,呼吸着“空山新雨后”的空气,心中压抑了快一个月的烦恼慢慢在心中消退。脚下的步伐没有因前面的石梯所吓倒,反而更加轻快。
到达第二个亭子时,已是满头大汗,背上已湿透了。寻梯而上,站到亭子的最高处,放眼望去,整个黔西小城就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美女裸露在我的眼前。
皑皑白云布满在整个黔西小城上,蓝天东一块西一块的撑破云层,和我一起欣赏着这霁雨初晴的小城。远处位于小城正中间的铁塔直插云霄,大大小小的建筑众星拱月般的环绕在铁塔周围。
一山一木,一城一天,俯瞰之处,皆是风景。
嘴角扬起笑容,取出耳机,点开网易云,找到《烦恼歌》。“没有烦恼,除了呼吸其他不重要,除了心跳什么都忘掉。心事像羽毛, 越飘越逍遥”。
一看时间已经三点了,我担心山下的小城这样被我盯着看会害羞,便继续开始探僻寻幽。来到最后一个亭子里,下面有一处悬崖,光秃秃的,就像仙侠小说中的高人一剑劈下而成。站在边缘,往下一瞄,起码也有二三十米左右。
坐下抽支烟,看着前方最后一个山头,也是最高的山头。一条灰色的泥土小径在一片绿色中蜿蜒延伸,一直消失在山头。山头铺满了绿油油的小草,一改其它山头陡峭的风格,在众山中虽是最高所在,却不失平缓。
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双手放在眼前遮住刺眼的阳光。嗅着淡淡草香、聆听徐徐风声,眯着眼往山下放眼望去,一览无余,山下的小山包,在眼前皆是平地。
目之所及,“天地际也”。山与天已经接壤,青山被蓝天染成淡蓝色,分不清那是山还是蓝天。
现在待在家里,无聊之时,空暇之余,想起黔西小城的所经所历,也当做是种消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