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从楼上急匆匆下来。骑上电动车,往学校赶去。
难得有这样的天气,阳光充沛,万里无云。从小区门口出来,猛地看见一只黄狗趴在路中央。心里纳闷,这么热的天,这只黄狗真能待得住。临近细细一看,原来是一只死去的大黄猫。很显然,这只大黄猫是被过往的车压死的。
我在路边停顿了下来,再一次看了看这只惨死的大黄猫。它嘴角里吐着血,全身打开,看这样它是在惊慌奔跑的中被车轮,齐齐地从身体上无情地碾压过去的,估计它连大声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它生前应该是一只漂亮的猫,毛色金黄,夹杂着一些白色,身材匀称,一点都看不出臃肿,四肢修长,奔跑起来一定速度飞快。而现在,它已命丧黄泉,凄惨地死在大马路上。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小区的旁边是学校。此时,正是家长送孩子上学的高峰期,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大家像约定好的一样,都远远地绕过死去的大黄猫,一刻都不停留。这只可怜的死去的大黄猫,躺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在大太阳底下,让人看着很不是滋味!
在小城住了有些年代了,经常会遇到小猫、小狗,在大马路上被车压死后,一辆又一辆的车又从它们的尸体碾过,这些小东西面目全非,惨烈无比。人们好像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最多就是埋怨那些司机不小心,同情一下那些小东西不该乱跑。不知现在的人少了一些同情心,还是这些小东西的生命不值得同情,反正人们表现出的是冷漠和淡然。
小的时候,在农村住。那个时候,农村住的人还是很多的,不像现在,人们都挤着往城里住。印象当中,村里家家户户都会养一些小猫小狗之类的生物,这些小生物和人朝夕相处,有了感情。谁家若是丢了小猫小狗,全村人帮着找;谁家的小猫小狗串门到邻居家或别的家,邻居家或别的家就会像对待自家的小猫小狗一样,给吃给喝。村里人都这样做,大家共同遵守这样的约定。即使这些小猫小狗再有怎么的令人讨厌,人们舍不得去打,最多就像骂自己的孩子一样,骂几句而已。这些小东西们,和人们建立了亲近的关系,就像一家子人一样。
有一年,到了年底,家里准备过年。家里养了一头猪,能吃能喝能睡,到年底长得膘肥体壮。腊月二十三一过,就该杀猪过年了。杀猪这一天,家里人情绪不对,母亲一大早起来,给猪和好食,喂了又喂,害怕吃不饱,父亲不停地对我和弟弟说:这猪好喂、听话,它能听懂人话。我知道,母亲、父亲舍不得,毕竟猪是有生命的,它和人有共通的东西。
这些年,农村的人越来越少,回到老家,会经常碰见一些没有主人的野狗野猫。它们全然没有了小时候印象当中的那种灵性,呆滞的目光,慵懒的身体,见了人要么不理不睬,要么惊慌失措,一点都不亲近。我越来越觉得,这些小东西们,越来越和我们疏远了!
来到学校,脑海里一直想着那只被车碾压而死的大黄猫,或许,后面将会有好多辆车从它身上疾驰而过,再后来,它也许被清洁工人清扫掉,扔在垃圾场里。
心里不禁纠结这样一个问题:是我们疏远了它们,还是它们疏远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