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照例去散步,顺便买点新鲜水果。
夜风泌凉,肆意表达着12月的情绪。
有点心不在焉,对身边小伙伴频繁使用着诸如“嗯,啊”等高深莫测的语气词。
不经意间转头,路南的乐乐米线开门儿了。
来了兴致,拉起小伙伴就往那儿走,至于小伙伴的那声,“你不减肥了”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进门,是两大间房子,干静整洁。一间用大玻璃隔开,作为操作间储藏室,另一间摆了两溜木制桌凳,是客人就餐的地方。
人还不少,只余两个空位,真真是为我们准备的。
不一会儿,米线调好了。
黄色的宽口窄底面碗盛着,碗边浮着亮汪汪的鸡汤,中间堆的高高的是白嫩的豆芽和碧绿的香菜,上面淋了一层芝麻酱,又撒满了花生米。
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吃了一口,不负胜名。
芝麻酱很香,少了别的地方米线的麻味,以咸鲜为主,料放的很足,味道比较重。
小伙伴说,可以呀。
两个人埋头狂吃。
左边是三个很年轻女孩,扎着高马尾,穿着黄格子大衣的女孩,特别喜欢笑。圆脸戴着眼镜的小姑娘是个很好的听众,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她。
另一个短发的女孩则性子比较急,不停的催老板,快点快点还有事儿呢,原来她是高中的老师,今天晚上特意跑出来和两个小伙伴聚餐,吃完还得赶回去参加晚上8:15的大课间。
从她们谈话中得知三个姑娘是初中同学,后来上了不同的高中,到了不同的城市,毕业后又都回到家乡,在不同的学校当了老师。
三个里头有两个女生是班主任,彼此分享着早操起床的狼狈和心得,以及找个看得顺眼男孩的不容易。没有抱怨,只有一阵哈哈哈的互相取笑。
年轻真好。
当年我们宿舍的三个人,也经常像她们这样一起溜出去吃米线。
学校外面有数10家米线店一字排开,那时的米线大概一块钱一份,我们总能快速识别出谁的手艺最好。
去的多了也混个脸熟,那位大婶给我们的米线总会比别人的份儿大一些,夸她家米线好吃的时候,大婶笑得见牙不见眼。
喜欢吃什么,她都会照顾到我们的口味,临了额外每碗多抓一把花生米。
还有李记炒粉,上海生煎,三食堂的热干面,都是女生的心头好。
那时熄灯后的卧谈会,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有对时代时事的点评,有对某个观点的辩论,有对未来生活的畅想,我们相约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都要碰面。
当年不觉得这些平平常常的日子有多值得怀念,只是在临毕业时,十几个人跑到一个同学家里玩了几天,久久不愿分开。
好像那时已经知道,毕业后,好几个同学,包括去新疆的那个女生,再没有见过一次。
年轻真好。
青春万岁。
只是不知道,亲爱的你,在遥远的他乡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