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思恋
思恋是人类一种正常的情愫,一直以来常常被我误以为那是年轻人的专属;趟过七年之痒,迈过春情勃发,总感觉思念对于我已太过遥远;尤其经历了工作狂似的奔波,尤其经历了冷峻职业的淬炼,尤其青春铅华不再;思恋与我无法攀缘,思恋与我一生擦肩而过,于是社会、家人默认了我的“冷漠”;于是思恋的体验,成了我一生的缺憾;于是本应枝叶茂盛的年华中,心灵中思恋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有谁知道“冷漠”的背后,蓄积着火山熔岩般的炙恋,有谁知道“冷漠”的背后,珍藏着怎样翻江倒海思恋;在追求理想的年华里,在人生蹉跎中,在百无聊赖中,思恋只能偃旗息鼓,思恋只能默不作声,思恋只能沉默;因为只有我知道,那只是黎明前的黑暗;那只是大战前的沉静;那只是蓄势待发缘机而动。
初识思恋还是在八十年代末,一起巨额财产被骗案侦破中,厂方误以为是经济纠纷,由法院先期到广东廉江历时近两个多月调查取证仍无结果,才通过市领导找到局长,要求立即派员侦破;次日我即率员前往,在线索渺茫的情况下,通过各种渠道重新或许案件线索来源,不觉间一个半月时间过去了,埋头于侦破的我,仍心无旁骜,随行警员却莫名其妙的找茬,以至于侦破受到影响,当时我暴脾气在局里是出了名的,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厂里的一名副厂长老大哥提醒了我“你小子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人家才二十五六,我们来了一个多月了...”,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人之常情么,可侦破正在关键档口,我别无选择,只能再次将本就压在心底的思恋深深的按下,虽说不是什么大队人马,但将帅的稍微迟疑、疏忽,很可能功亏一篑;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接近六十天时,案件有了实质性突破,犯罪分子闻风而逃,我下发通缉令后班师。当时我近到而立之年,像一个不屑世事懵懂少年,不知情为何物,一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五十而立的年龄,不屑时事的我仍旧我行我素着,挂冕回归乡野成了首选,于是乎妻双双把“家”还,于是一辆破车闯天涯,于是全身了无牵挂,思恋似乎和我形同路人——两不相挂;直到有一天亲家回去,预备队的我们夫妇携母亲前去救急,经不起“摔打”的我几日便“败阵遁逃”,和母亲又回到有山的家,不过几日居然几次拨通女儿的视频,就想和她妈妈说说话;怎奈老脸皮薄,话到嘴边支支吾吾还是放下;我恍然懂了——这就是牵挂,这就是思恋;只是平静微澜湖水中,波澜不惊罢了!我似乎明白了我仍是感性十足的文学娃,我的情感并没干涸,我的情愫中仍有眷恋、思恋与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