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我开始对“被自己遗忘的小时候”好奇了。我在想每个人在自己的婴幼儿以及幼年时期,总会有那么一个阶段是自然而然非常招人喜欢的,这种想法在看到公司同事的孩子时更明确了。这两年同事中的妹妹们有不少生了孩子,有时候周末加班,她们也偶尔会把孩子带到公司来,有几个月大的,有1岁多的,有2-3岁的,还有读小学的,这些孩子各有各的可爱,总让人想逗一逗,想亲近亲近,尤其是细看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真的有星星,让人心生欢喜。
每每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怀念儿子小时候,他睡着的时候,我可以一直盯着他看,越看越喜欢,把他的小脸盯出花来,那一刻我觉得他就是天使。醒来之后就算会多很多事情要做,但是看着他那MINI小的可爱样子,也是心甘情愿的。拍照和视频记录最多的也是儿子上幼儿园之前的时光。上学之后一方面是因为事情多了,没有这么多时间想着拍照,另一方面也是孩子越来越大,没有小时候那么萌哒哒,我心里面原始的记录欲望没有那么强了。现在儿子已经是一名高一的学生了,身高已经超过他爸爸,他舅舅,目前已经是大家庭里面身高最高的人了,我也再不能从他身上看出可爱来,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再联想到自己,我的小时候真没有太多记忆,妈妈保留了一张我六个月时候的照片,还是黑白色的,没有拍成彩色,也因为是黑白照的缘故,照片里我的眼眸漆黑透着一点亮,特别有神。妈妈说我小时候亲戚们都夸我长得可爱,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相信是这样的,因为我看着六个月大的自己也很心动,太可爱太萌了。2岁多的时候爸爸妈妈抱着我和弟弟一起在门前的雪地里拍了一张全家合照,弟弟那个时候刚好六个月,笑得特别可爱,相比之下大一些的我就没有那么可爱了。爸爸妈妈和我说起过一些零星的我小时候的事情,比如学会走路的那个夏天,妈妈给我做了小长裙,她说我穿上走路一冲一冲的,像个小仙女飘来飘去。爸爸说我小时候常常记不清自己几岁,虚岁6岁的时候问我几岁了还是答不出来,有一天我穿了件绿色的毛衣,我们家乡话绿色绿和数字6的发音是一样的,他们又教我记住绿色就是6岁,这样一来我还真记住了。
从爸爸妈妈这些零星的片段中,我能联想到小时候的自己也很招人喜爱,也软软萌萌,也无忧无虑,但是恰恰是这段最萌最无忧无虑的时期,我没有记忆,我能记得的时光从7-8岁开始,但被我记住的都是一些有冲击的事件,我只记得自己是和外公一起相依为命,很少住到自己家里,爸爸妈妈也觉得理所应当,从来也不会说起为啥让外公照顾我,我一直觉得是他们喜欢弟弟不喜欢我才把我送给外公照顾,这些小时候自己给自己的答案,也未必是事情的真相,但是确能影响我对父母的感情。
以前没有勇气去和父母探讨自己的小时候,怕印证自己的观念“爸爸妈妈重男轻女”,“爷爷奶奶也重男轻女”。现在释然了很多,生活是动态变化的,每个人在其中也是动态变化的,现在的我自己,现在爸爸妈妈都已经不是停留在时光里的那个人了,我在变,爸爸妈妈也在变,以前的我哪能想到有一天我和爸爸在视频通话中也能聊将近2小时的闲话。
父母终究是我生命的来处,而在那段被自己遗忘的小时候的时光里,我也是他们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