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不管这句话有多鸡汤,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过给这句话点赞的冲动。因为它道出了一个我们每天必须面对的一个尴尬事实:我们的心不容易淡定与从容。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面对一群四五十岁老成精的同事,怎么斗都是输。她的心如何淡定?谁不想拥有炒掉工作的豪气,谁不想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卡上的余额却像夏天的蚊子一样时刻叮扰着你。
处在现实跟梦想的夹缝里面,似乎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人满意,也无法让自己满意。于是,我们快乐的成本越来越高,一颗心如果不容易快乐,谈何淡定与从容。
与老外打交道有一个非常深刻的感受:他们更容易快乐,他们笑起来,的的确确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而我们的笑容里面,更多的是对烦恼的隐忍或是对别人善意的一种礼貌回应。我们太不注重自己内心的感受了。
这世界教了我们许多做人的道理,却没有教我们怎样处理个人情绪。面对伤心、沮丧、失望、甚至是快乐,我们甚至有点手足无措,只能隐忍与克制。
当然,我特佩服那些能够隐忍的人,他们能过牢牢的掌控好自己的情绪,取积极的那一部分,展现于人前。我们称这样的人情商高。
但如果要在一个隐忍的情商高的人和一个没心没肺的傻白甜之间做一个选择,我宁愿选择后者。因为我知道:一颗心隐忍太久,终究还是会化为悲伤,而且,伤的还是自己。
清华大学的校训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而哈佛的校训是“真理”。仔细比较,你会发现区别:一个教做人,而另一个教做事。
我们也常听到“学会做人,学会做学问”这样的话,我们觉得做人似乎比做事更重要。事实上,论做事的细致与严谨,我们比不过人家,但论做人的灵活与通透,西方人似乎远逊与我们。
可惜的是,对做人的过分强调,让我们把“做人”当成了一项技术活,用到了极致,甚至于有点剑走偏锋。
一部《论语》,说白了,就是孔子在教你怎样做人,而《孙子兵法》更是教你在尔虞我诈的坏境里面如何立于不败之地。
在西方热衷于与自然斗,科学飞速发展的同时,我们却热衷于与人斗。也许,这就是《琅琊榜》、《如懿传》、《延禧攻略》等电视剧如此受欢迎的原因。我们记住了主角们在险象环生的逆境里面隐忍克制,最后逆袭翻身,笑到最后。
与自然斗需要激情,需要热爱。赢了之后可以狂喜,输了之后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哭一场。而与人斗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个人情绪,因为你的每一丝情绪都有可能被你对手利用,成为打败你的利器。因此我们越来越不敢有个人情绪了。
本来,两种道德或是教育体系的不同,没有什么优劣之分。只是我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做人的难度远远大于做事。因为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告诉我们怎样才算是把人做好了。
古人传给我们的那些为人处世的俗谚,往往自相矛盾。它一边教导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边又要“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一边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边又鼓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边要我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另一又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我想那些卖地沟油的人,心里也在默念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或是“富贵险中求”之类的话,然后理直气壮的走上了这条害人的路。
人生的路怎么走,其实更多的是个人选择。但不管选一条什么样的路,我们最终面对的终究是你自己的心。心若安定,人才会从容,才会更容易感受快乐。
不容易快乐的人,往往是犹豫不决,内心焦急的人。走着“随大溜”的路,却羡慕特立独行的人的潇洒与自由;选择庙堂带来的荣誉,心里却惦念着江湖的悠闲。
我敬佩的人,是那些有着自己处世原则的人,这个原则叫做“无愧于心”。以心为镜,该勇敢时勇敢,该敬畏时敬畏,该宽容时宽容,该伤心时伤心,该庸俗时,那就好好的庸俗一把!
不求异于世人,但求问心无愧。因为心若安定,哪都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