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说起“浣溪沙”,很多爱读词的人一定不陌生。常见的正体一般是双调四十二字,上片三句三平韵,下片三句两平韵。唐代教坊曲名,因春秋时期人西施浣纱于“若耶溪”而得名,后用作词牌名,又名“浣溪纱”“小庭花”等。调名“浣纱溪”的本意即咏春秋越国美女西施浣纱的溪水。这个词牌名的词音节明快,句式整齐,易于上口,此外,对仗工整的词一般下片的前两句还是严格对偶的。大多数以“浣溪沙”填的词,都是押的平韵,李后主填过一首仄韵,此外还有四十四字、四十六字的变体。
容若的这首词,上片写景营造氛围,下片直抒胸臆。全词非常好理解。
这样的雪夜里,我独自在书房待着,看见窗外的残雪,凝聚着雪白的亮光,清冷了我卧房里的画屏,此时能听见有人在吹《落梅》,不知不觉之间,这一夜又到了三更天,没有人气的月光下,到处都是冷飕飕明晃晃的。整个上片营造的氛围就是“清冷”,首句当中的“冷”字用的很好,形容词在这里用作了动词。景冷心也冷,为什么心也是冷的呢?此处没有点明白。
下片直接抒情。“惆怅”一词,直接点明了抒情基调,“泪纵横”更是非常质朴无华的说出了词人此刻的心境。我这样的惆怅人,客居在这世界中,如今形单影只,孑然一身,冷冷清清的,回忆起平生各种际遇,不禁老泪纵横,断肠悲戚,全词到最后其实也没有说明清楚到底是平生里的什么遭遇,让他清冷孤独,但是也正是因为情出无因,更能说明这种情绪的浓烈,它已经不是由于某一件还能记得起说的明白的事情引发的了,也许是一连串的事件激起的情绪,反复在年华里发酵,最终累积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