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吃罢,近半日赶脚功夫。
走街串巷,个中地儿摸索两三趟,若稍不用心,难寻得。
不问阳子不知,招牌给调了去。那“南京灌汤包”抠了眼球,倒也没“天津”二字敞亮,却加它“黄焖鸡,小炒”,不过画蛇添足而已。难得人家进财之道,便不多讲,径直入了罢。
小宽台几落,醋米酱油沫。
不过十七载,昨日鲜过般记忆犹新,小瓷碟第二层拂手抽妥,“哐啷叮”得,脆亮。
窄小行距反衬温沁于食客,红杠墙面青,过来过往,总得回首含笑,不失礼貌。
想到曾几何时落座此处的快意,短暂美妙,奔然心头。
“鲜肉包上下叠一双屉,小粥量不定也可再添,汤粉带肉沫,人手各碗……”吆喝响亮,似曾相识由眼向心的,准是十七年前般精神抖擞,盖不食欲大开?
心里嘀咕嘴上倒怕事“若非当年味道,绝不作回头客”。
打记事起,豆瓣酱肉味儿没改过口,再从国中起,店面易仨地儿,哪怕堂风倒着吹,粉香是不变的。最深触也有,郝伯张罗屉笼,嘴里衔个烟腚,但凡见客孰进出,一只香烟递了去,再开正宗应天府腔:“筹一根嘛,好走哎……”
直至今日,还是习惯,神情却略显憨态。
全家老少五六人,握手温叙“石头五六岁就来我这里吃米讽(粉),那会儿……”不便作详,留了通讯。
临走,郝伯一句“对不起,这次收你钱了……”
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