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死一只知更鸟》中的庭审到《审判》,再从《审判》中“扭曲异化”的世界到《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纯净的自然世界,我们的读书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指引着,或许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安排。说实话被董宇辉卖了150万册,风靡一时的《右岸》并未让我觉得十分惊艳。毕竟自然文明被现代文明冲击的这个主题在很多作品中都体现过,比如《狼图腾》、《尘埃落定》、甚至《百年孤独》,所以并不新鲜。但不可否认的是,迟子建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语言也细腻、清丽、灵动和超然,其构画的纯净世界十分令人神往。
我觉得比较有新意的是此书中的“死亡”。诚如作者所言“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死亡的故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会死亡。人们的出生是大同小异的,而死亡却是各有各的走法。”《活着》中也有太多的死亡,也各有各的走法,但余华笔下的死亡是苦惨得让人伏案而泣的死亡,是读者可以踩着书中人物的苦难勇敢活下去的死亡。《右岸》中的死亡是静美的,悲壮的,自然的,是不仅鼓励读者坚韧生也能劝慰读者接受死的死亡。
《右岸》中的死亡还有一种“共生共死”的和谐美。
列娜生病得救了,一头鹿崽死了。列娜在这只鹿崽妈妈背上,睡着了,掉下了,冻死了。列娜生死皆是“万物有灵”,因为“万物有灵”,所以列娜“紧闭着眼睛,嘴角还挂着笑,好像在做一个美梦”地死了。这是人类与自然的“共生共死”。
《右岸》中的生死多为“一命换一命”。妮浩为尽萨满的职责,失去了5个孩子(4死一逃)和自己的生命。这些悲壮的死亡是种族内部的“共生共死”。在原始的生活状态下,他们受到天气、环境和猛兽的威胁,他们崇拜敬畏自然,他们族群信任团结,他们“共生共死”。这种自然文明也赋予了他们经历死亡之后的生存力量。这不禁让我思考为什么现在很多人会有病耻感,和面对死亡时的孤单恐惧感。这是不是因为在很多时候我们都会是现代文明的“边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