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年间,程圩村有个叫程麻子的人,在外面做着贩卖人口的生意。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做这生意,哪里需要本钱?只要人心狠,基本这事情就能做下来。俗话说,洼地蛙子多,麻子鬼点多,程麻子这人别看个子不高,心眼够多啊。他可不是见人就贩,讲究的是质量,他得先看看这妇人孩子的货色,如果丑啊癞啥的,不要,弄到手白贴时间,还浪费口粮,程麻子可没那么傻,谁家孩子长的清秀漂亮,谁家姑娘媳妇长得水灵有神,他基本都在一个村庄踩好点,晚上带个麻袋就来了,程麻子身上有两把盒子枪,加上从小炼就的武功,一般少有失手。所以家当地越来越厚实,当然,他这些勾当,都在外地做,程圩的村民都认为程麻子在外面做生意,并且他家就做布庄生意,所以,一般程麻子回村,还时常救济穷人,帮村里做些善事,口碑在当地还蛮好。
程麻子的布庄主要有他唯一的儿子程俊逸经营,人长得柔弱,老婆翠莲也长相慈善,村人都颇有好感,生意很不错,但是,最让翠莲心烦的事说来还就来了,原来儿子程俊逸娶来的媳妇婉红姑娘来家都两年多了,到现在还没开怀,这怎么不让她这个做婆婆的心急呢?大洋花了好几百,偏方吃了几十付,婉红的肚子还是泄气的皮球一样,总是鼓不起来,翠莲经常指桑骂槐,说养个不能生蛋的鸡有啥屁用?可怜婉红姑娘被婆婆折磨得都不想过了,她也恨自己为什么肚子没用呢?请个菩萨在内室,天天虔诚地拜。
就在婉红经常以泪流面的时候,程麻子回家了,他听老婆翠莲说起自己儿媳的事情时,程麻子沉吟片刻,心想说干俺们这行的,都是他娘断子绝户的生意,也许上天故意安排俺家俊逸不养呢?便说,别急,俺有办法,晚上,他把儿子支到布庄后,自己来到了儿媳妇的房间,可怜婉红一边淌眼泪,一边被程麻子糟蹋了,完事后,程麻子还一脸沉重,媳妇啊,俺家这样大的家业就靠你的肚子来支撑了,那一时刻,婉红忽然也觉得自己神圣起来,她也想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生的缘故。
秋忙结束后,农人开始闲了,婉红的肚子渐渐地看出动静了。一天夜里,有一群蒙面的人来到程宅,胡乱开着枪,原来是程麻子偷到邻村一大户人家的孩子,人家发现了,透过渠道,摸到老巢了。来找要孩子了,程麻子不在家,可怜,翠莲挣扎中被人一枪撂倒,程家的少爷程俊逸,本来就胆小怕事,精神吓得疯了。那一夜婉红正好躲在在墙壁的夹缝里目睹了这一切。昏睡中,她看见平时膜拜的菩萨对她说,程麻子做的是贩卖人口的勾当,现在报应开始来了,你还是赶紧躲吧。醒来的婉红啥都没顾上拿,跌跌撞撞地往娘家跑。
村里人这下都知道程麻子在外面这些年做啥勾当了,愤怒的人把程家的宅子都拆了,布庄也抢分了。而程麻子呢。受此一惊,也不知道跑了哪里,据说,婉红姑娘生孩子的时候,程麻子曾经出现给过好大一笔现大洋,但是,婉红牙缝都没透过,所以,也就无从得知,最靠谱的说法是有一次程麻子路过苏北云台山时,被盘踞在山上的一拨土匪截去,本来被程麻子的三寸舌头说的都快放行,无奈该派他寿命结束,这土匪头子,竟然是他以前贩卖过的儿童,他这一脸麻子竟成了最好记的东西。
婉红姑娘当时生了双胞胎,都是男孩,长大以后,意外的是都不学好,也做起人口买卖,只是有一次被官家逮到,上刑场被枪毙了,当然,这是解放后的事情了。
婉红哭道,原本以为孩子是能够改好的,没有想到啊,这人口贩子的种还是改不了吃屎的命,本来俺还认为这程家好歹还传下香火呢,现在,果真绝户了,想想也是,新社会,虐带孩子都受到惩罚,何况还干这贩卖人口的行当?该绝?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