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一一八六):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早锻炼

拔草在小院,沾露碧重染。

蜗牛遍地爬,韭菜开白花。

亲力除杂芜,衣裳粘泥露。

蚊虫舞翅飞,花儿展新颜。

莫笑爷奶懒,锻炼赚清闲。”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为什么我打心里鄙视 这些互联网平台的创始人,AAABBB之类的,原因就在于此,屠龙少年成恶龙。他们个人忘却初心,利益为先,降低底线,放纵团队,肆意作恶。欠缺对这个世界、对一个个具体的人的善意,还自认精英。”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大学》

罗衣轻解任君飚

罡风劲道自逍遥

上德不德是有德

学如行舟立新潮”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晨跑了!

需要换一种生活方式了!

记得去年夜跑,今年尝试一下晨跑吧。

希望不同的生活方式铸就不同的自己。

表情包有点严肃,哈哈,内心是“二”的!

人生需要太多的自救,但人生也需要外救,这也是有命运说,不管如何,过好每一天很重要。

今早遇到XX姐姐很开心,多年未见的小区里的朋友。一见如故的朋友,多年未见的深深地拥抱,多年未聊,今日一起走路聊了一下人生,太多同频的原因原来是同一天出生.同一个血型,同一个星座,难怪有那么多的相同。

因为相同而相知,这是快乐的!

愿我们们的人生中能够遇到更多的同频的人!

祝愿我们永远身心健康!

未来更美好!”

翻一本书(“个体的价值与命运:1912年在爱丁堡大学所做的吉福德讲座”/(英)鲍桑葵著;李超杰,朱锐译。-北京:商务印书馆),其中(第二讲:个人情感与个人得独特性)写到:

“大部分情感力量都是和身体的反应息息相关的。”

“我们可以感觉到一切对我们造成差别的东西,而从原则上讲,没有任何东西不对我们造成差别。”

“所有这些内容,尽管从表面上看是非社会性的,实际上却是普遍的,是自我超越的工具。,,,它们更深刻地与人的事务、自然的规律和意义纠结在一起。”

“最伟大的情感只有通过伟大的建设性的著作才能表现出来;这样的情感不是与表达的理性相对立,而是与之相称。”

“在真正主动的情感中,我们是受观念指导的,此观念对召唤着我们的努力的整体需要有着恰当的认识。因此,我们才可以说,我们尽了自己的努力。”

“和在所有别的东西那里一样,在情感之中,个体性的增强和深化意味着迈向与整体的统一。”

“不同的个人就是一些不同的内容组织,一种本质的差别使它们不能完全地融合在一起。”

“个体多占有的内容是极端任意和偶然的。”

“事实上一个人的确可以做本来需要十几个人才能做的工作。其能力范围覆盖并包括了十几个潜在的其他人的能力范围,不仅在对公共计划和目的的总体意识方面,并且在实际拥有复杂的能力和活动方面。”

“任何一个功能都需要变化和适应,你不能通过与本能相对的理智改变和适应它,除非在某种程度上你对你接触的生命和你必须满足的需要有所了解。”

“我们的经验分布在不同的中心,彼此以不同的方式交织重叠;本质的差别使它们彼此分离,而不是完全地彼此重复,但它们都贡献于同样的伟大结构和进展,并且它们也知道自己的贡献。”

“我们所谓个体的有限存在者,既通过情感在性质上的差别相互区分,又通过构成这些存在者的内容上的相应缺点彼此不同。”

“我们的真实存在和我们感受到的存在是不同的。”

“一个应当完全拥有它自身的有限心灵,是我们的任何经验都不能接近的东西,而这根本就是一种词语上的矛盾。”

“我们的不完善使我们能够更好地代表这样一种东西:它将在整体之中找到其应有的意义和重要性,仅此而已。”

“有限心灵为宇宙的外在性所做的,就是绝对为有限心灵所做的。”

其中(第一讲:导论:有限性与自我超越)写到:

“一个不能被表述的东西不可能有任何意义。”

“就对有限的研究而言,关键是分解和拆除,而不是联合和转变。,,,如果说无限只有通过有限而存在,那么,有限则只有通过无限才能得以理解。”

“有限的心灵能够关注自己,却只能表现在很小范围的外在性,而就在这个有限的范围之内,它总是倾向于假定,恰恰由于这种局限性,自己是自我完善的。”

“显现出来的东西实际上是由于某种原因或理由被挑选出来的。,,,在它脱颖而出之际,它必然成为不完全的,并与特殊的条件相适应,落入某种被我们视为正常和完满的整体的那些特殊条件之中。”

“现象不同于实在,因为前者是选出或不完全的状态,后者则是相对完满或绝对完满的状态。”

“有限的世界是现象的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特征。这是受整体限制的凸出实在或明显实在的世界,而唯一不受限制的实在是包含了所有状态的整体本身。”

“存在的恰恰是有限的世界。存在意指的就是在时间和空间中相继出现的现象。”

翻一本书(“最后的旅程:芬兰短篇小说集”(芬兰)众多作家著;余志远译.—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其中写到:

(玛丽亚-约图尼的“玫瑰园的姑娘”的故事梗概:她是妹妹,在二十岁时,与一位男子订了婚。后来,姐姐设法后来居上,那时她们三个住在一个院子里。后来,姐姐设法把她从那院子里排挤出去了。她艰辛地来到了五十岁,走着最后的旅程。两姐妹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她在临终想到了回家,想着要见姐姐一面,更确切地说,是要见曾经的未婚夫、后来的姐夫一面,而这从最根本的意义上而言,是和玫瑰园的姑娘,也即年少时节的自己,和解或者说再见。从中摘抄一些句子,如下:)

“这是天意。凡是天意应该都是好的,她决不埋怨。

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地走完最后的旅程,希望在这之前能有时间把事情都处理好。她希望不要再对生活做出误判,她对比她获得长的人决不怀恨在心。

在她的一生中,她只看到她所受到的委屈,她所受到的打击。孤独和贫困并没有使她神化,也没有是她净化。她成为悲伤和忧郁的牺牲品。她知道这是她的弱点。她过分纠缠于自身那些小小的不幸和挫折。实际上那些东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它们却构成了她的命运。

还有别的事。一切使她受到伤害的事。无形的搜索和精神上的游荡使她变得谨小慎微,使她与其他人分离开来,使她的内心生活仅仅包括一系列的挫折而已。

她的生活就这样变得十分沉重。她觉得她的生活从头到尾都是 不幸的。

不过,这儿很多人是否可以夸耀自己的幸福,她赶到疑惑。她的确知道,对很多人而言,这种看得见的、外表的生活既不是目的,也不是结果,他们生活中的尝试好像仅仅是为了成长和准备而已。

她总是很愿意想到那些比她成功的人。最困难的时候,她得到他们的支持。在寂静中她听到他们的声音,在绝望中她得到他们的安慰。当她躺在床上贬斥过去的生活时,有人好像在对她说:

“是否得到幸福并不重要。”

她问:“那么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正确地处理问题。”

她问:“爱情不重要吗?”

“追求不存在的爱情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追求真理,承受各种屈辱。”

这位隐形安慰者知道这一切,或者隐身人都知道这一点。她相信他们。他们曾经是探索者。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他们曾经用私刑鞭挞自己,考验自身的人道。他们把自己身上的肉钉在十字架上,目的是探索走向真理和纯净的道路。由于失望,他们建造了一座宙宇,把被禁止的、虚度的年华全都埋在它的下面。,,,他们为自己采取了一种在战斗的自然界中不会有危险的立场,因此现实生活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并且把他们抛弃了。

在她脑海里她好像在对人解释自己:

“我很穷,我赶到失望。我没有朋友。”

“当你顺利的时候,你有朋友。当你不顺利的时候,你的朋友就会离你而去。”

“是这样。”

“他们把背转向你时,他们给你帮了一个大忙。那时候你就能学到一些东西,是你平时学不到的。你真正看到了这个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看到这点。你还爱这个人吗?”

“只有人才是值得爱的。我非常热爱人,但我痛恨骗子和说谎的人,因此我好像从青年时代起就生病了。

现在她面前呈现出一个新的可怕的世界。她觉得这个世界将把她毁灭。她感到自己无能为力,远离了现实生活。

她觉得穷人受到各种折磨就是因为他们贫困。没有人赋予他们完整的人的价值。关于他们干的所有坏事都是真的。若证明这不是真的,人们依旧按照这是真的来对待他们。她在找工作和推销她的手工时已经多次遇到过这样的境况。

她一生中最佳的岁月就是这样度过的:为生活而奔波,跟疾病做斗争,心里充满着矛盾,不停地探索,被沉重的思想所束缚,但她什么也没有搞清楚。她认为在她身上生活已经蒙受耻辱,她肩上那副罪孽的担子早已在她青年时代就已经把她压得气都喘不过来。然而,不管她往哪里看,她看到的同样的罪孽、耻辱和谎言。她试图从那些细小的事件中寻找真理,她度过的那些暗淡的日子就是被这些琐碎小事所包围,而在那些枯燥无味的年代里这些小事又不断地重复。然而,她变得越来越诅丧。她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宫,在同一圆圈里来回乱走。”

“我想家。”

她说这句话,她是用语言来表达她的思念。她说这句话时心里想的是这个家,但她同时扩大了这句话的范围,她的意思是指另外一个家,她渴望离开此地。她要回家!

然而,她很坏,心情那么不好,她还浑身都是罪孽。

人们可以用什么东西来救赎她呢?什么东西可以清洗她那被玷污的灵魂?什么东西可以治愈她那受伤的心灵?什么时候她能够看到真理,获得宽恕?

只有当她脱掉外来的衣服,从肩膀上卸下那副沉重的担子,从歧途上被召回时,是不是只有那时她才能得到安息?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给我一颗卑微的心吧。”

她只要能感到她跟孩子一样纯洁就好了。

她曾经过过那样的生活。她一边感谢她的记忆,一边再一次向记忆打开她的心扉。

她热爱她所唾弃的生活,,,要是能把消逝的岁月倒转回去多好啊。她会用完全不同的方式热爱生活。她会每天创作一首感恩歌。她会完全不同地,非常聪明地看待世界,就事论事,就人论人。,,,尽管人与人是有区别的,但我们必须爱所有的人,甚至原谅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这是老生常谈的真理,但在现实生活中它又总是活灵活现的。她的心还没有成熟到这个程度。

那么什么时候她的心会成熟到这个程度呢?

当她不觉疼痛时,她就沉浸于这种空想中。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的头脑就异想天开,她好像进入了这样一个世界,那里人生就像是一个来回徘徊的孩子,一场不切合实际的梦。

她还在等候他,他是姐姐的丈夫。她曾经爱过他。情况就是这样。

她整个一生在这个问题上造了孽。这就是她的一生是一场苦难的原因。除此之外,她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现在她的生活再也不会触犯任何人了。她就要走了。一切都会走上正轨,现在一切都很好。她的罪孽已经得到了宽恕。“这只是个小小的过失。”大家说。

因此,人们给了她安宁,让她好好安息,这正是她所渴望的。

她完全理解心中的喜悦。虽然她好像个孩子那样独自一人、战战兢兢地在充满荆棘的人生道路上跋涉,但她现在终于安全地走完了全程。这点她是知道的。

她稍稍睁开一下眼睛。一对晶莹的、漂亮的眼睛用精明而温柔的目光看着他们,好像要把她心中所有的爱全部表达出来似的。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抄写着这些时,想起来一个人:克尔凯郭尔。//被抄下下来的这些,都像是有关于宗教。)

[台风带来的遐想]

早上。见到了头顶上的云,那长条形的,想来是先前飞机走过的痕迹?天高云淡的感觉之余,想到的是倘若没有飞机走过,这些云当如何排布?会不会就不显现出来了?走到某处,见到了一架飞机正在由低往高去。边上有一道先前的旧痕,这条细直的线,正由这飞机画出。拍下来,想象着一个二维坐标,在这坐标上画一根直线。

走到下一处,抬头见到了一道云线,再看看刚才那段直线来的地方,推测出这云线就是那段直线的延续。很有些意外:那段直线和这道云线如何能够看着是一体的?有一个很大的转弯或者说拐弧,从后者看来;从前者看来,只能是一根直直的线,直直指向哪里?

这一次停下的时候,见到了头顶上有一架无人机。见到时,忍不住勾出来那则遐想:台风来的那阵,看到有消息说某处某时有无人机表演,那种在空中画出一幅图案来的表演。每一次遇到类似这种的表演,心情总是双重的:一面骂这个啥玩意,一面停下来观赏。

这一次,因是台风驾到,想到的似要和谁怼的是:有本事,向空中派出那些管用的无人机,或者说飞行器更确切一些,去到台风的中心和四周,去跟随台风每小时十几公里的行进脚步,探测出它的意图,描画出它的走向。不要只是做玩具。虽然玩具可以做。

更进一步地,在之前的那联想的基础上:既然小小无人机可以摧毁到真正的大家伙,小和大是那么分明。是不是可以,这些小小的飞行器,一头扎入台风的肉身里,然后在必要的时候,依照某种人的或者人工的智能,通过点爆这些小家伙,来改变那个大家伙。或者是让它从有变成无,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者是改变它的轨迹,就像牧羊犬赶着羊群?

(想起来,先前有一个飞行器,去到彗星或者行星的周边,通过牺牲自身,这人造物稍稍地改变了那天体的运行轨迹,那两者之间的体量,或许就像无人机之余这台风吧?还记得当时看那则新闻,这时归结起来的评价大概可以是,虽然那天体轨迹的改变几乎是微不足道的,人类做出的这个举动,其意义大过或者类似于人踏上月球。)

走到某处,算是看到这道云线的末端。可以理解,这是一道弧线,画在头顶上的天穹上。完全地,看不出来它从哪来往哪去,只知道它大略是由南往北去。于是,因为理会到天上那条状的云,有某种程度的人为,进一步联想到:那本来的大飞机,好像也是玩具。

你要睡之前,我给你看一张照片,我在山里拍下的。你看出来了,无需我指出来。那是一条有着间隔的白色环的蛇。我说我最初看到时,它一动不动。我停下来,疑惑它是玩具还是真的。我用手电照着它,跟在后面的一位大女孩说它是真的。我们在那耽搁了一阵,直到它完全地钻进了本来正在钻的台阶石头下所存在的一个小洞。

我要说给你听的是她以及和她一起的他。她说蛇是很有灵性的。她又说蛇能听懂人话。我听了笑:这个我没法相信。并开她的玩笑:那它大概是位王子,在等你的到来。她说起在乡下,蛇去到的人家有福了,无福之人家蛇是不去的。

这个,我将信将疑。起初,是因为她开口叫我别理它,别扰它。我说后面还有人走啊,总不能由着它在这里。她和他就一并让我给它提个醒,我然后用棍子在地上顿,在靠近它身边的地方,起先它像个死物,然后快速地钻进洞去了。

它不见了,我们可以继续走了。是我夸了她一句她有爱心之后,她说起那些的。她后面的那个男孩,她的同伴,和她一个意思:见到蛇,不打的。最多就是用棍子把它挑走。我给你讲这些个的时候,把我这时联想到的一个画面说给你:我手里那根棍子很有些粗的,我可以像孙悟空打白骨精那样将它朝那蛇的腰身砸下去的。说的很轻松的样子,虽然当时确实有隐隐地闪过这么一念。后来我说了一句:这次见到这蛇,一点没觉到怕。后来你说了一句:蛇是很有灵性的。

我想起当时头都没回地跟那女孩开玩笑:看来,我们遇到它,是一种吉兆。我想起后来一路下山,走得是那么稳,一步一步,没有在任何地方走神、脚下不稳,而这个以前总是难免要发生的。并且,走得稳不只限于自己的肉身,还有自己的灵魂。这是因为遇见它?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2023年09月04日






===

(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二四八) 2021.02.28

上午,你是那只蝴蝶,那只圆圆的身子是黄色、伸出黑白斑的裙边的蝴蝶。那时我正沿着公路往前走,你与我同路。你的那醒目的颜色,让我不得不注目。我就停下来,看你飞舞,你飞去又飞来,落下,在我近前的某个地方待着。我本没有想到有可能留下你的身形,你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

蹲下来,在你的近前,给你拍了几下。刚想要更靠近一些,你已经觉得够了,飞了起来,走了。我跟着站起来,觉到眼前有一阵发黑,头有点晕,知道这个是由于蹲下站起的缘故,好像叫短暂的直立性贫血。你往前飞去,我跟着往前走一段,你又决定落到地上歇息一下,我又蹲下拍你再站起。

又一次体验到晕头。你飞过左手边去,去到钢丝网墙的那侧去了,那儿有很多的野花,开得正茂盛。我以为你是奔向那些花去的,甚至已经预先看见你停在一朵花上。不是这样。你就像没有见到那些花,你盘旋着停在了高出地面一些些的一棵草上,你就停在那倾斜向上的一片叶子上歇息着。

我决定站在那里,看你一阵,比如十分钟。我好奇你停在那里是在做什么。我在想,你也不是总在飞的,你当然是要有更多的时间,停下休息的。那么,你为何选择在这片叶上?那么,你先前为何选择在地面上?你依据的是怎样的规则呢?你不去边上有其他蝴蝶在飞舞的花上,是你不饿吧?

站在那里看着,看是不是你就一直在那叶上了。你待了有一阵,然后你开始在叶上缓缓地爬动。起先,你去到叶缘,循着叶缘往上,去到了那片叶的最高处,你在那停留了好一会,那时你就像开在那叶上的一朵花那样。然后,你又爬到了叶面上,爬来爬去,往下移动着。最后,飞起来,走了。

我也就走起来。你和我配合挺默契的。你想告诉我些什么吗?我看到了你很多不是飞舞,而是行走的模样。那时,你的两片翅膀总打开成V字状,就像在小心地拎起你的长裙,你是怕你的翅膀被伤着吗?是不是完全地打开,才表示你想要或者正在睡觉?你依据什么选择你那V字的角度呢?

其实,在陪同你的那些时间里,我总以为你是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你落下来停在那里,总让我以为你在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下午,你是那个男孩。那时我正沿着绿道往前走,你与我同路。你是悄悄地来到我的右手边,与我平齐的。你骑在车上,我看到你的时候,先注意到了你身后,架在车上的那个外卖箱。那个外卖箱让我以为你是送外卖的,让我以为你在我身边,是想要推销你箱子里的东西,比如冰棒。

然后我看到了你的面孔,分明是个小孩。你带着眼镜,像个学生。然后,我们两个就并肩着走,聊着。你告诉我你在读小学五年级,你说你有十二岁,可以骑车了。后来经过细问,才知道你是十月生人,满了十一岁,还有大半年才满十二岁的。你说你有一个弟弟,年纪只有你一半大。

他满了六岁,一年级已经读了一期。你骑这车实在让我意外,你慢慢解释。你也没别的车可以骑,你喜欢骑车,爸爸就把这个给你骑,他是有时送外卖。你说他给了你个任务,让你骑车去甲地取了这个外卖箱再骑回到乙地,本来是要五天完成的,你只用两天完成了任务,昨天和今天。

你说你一早,六点多就出门的,从乙地往丙地。你说你带了牛奶和面包,做你的早餐。你说你为了省钱,这会还没吃午餐,肚子还是空的。看看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分。你说你爸爸说弄什么面给你吃的。我就是从丙地出发去乙地,准备再在那折返回丙地的。你走在我身边我很高兴。

在某个地方,你和我分手,你去到桥的那边,走河的对过,我沿着河的这边继续往前。你在那边忧郁了一会,就又转过身来,追上了我。你和我又走在了一起,往前,走在一截小路上。快要到尽头的时候,前面有栏杆横着。我先跑过去看看,没有口子,你的车没法通过。转身回头。

又回到了大路上,本以为我们要折返到河对岸去的,爬那个你觉得难对付的斜坡上去。你做出了动作,想要就在这里,把车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地上。起先,我准备在后面帮你,结果看见你没法把车头上到第一级台阶。然后,我跟你换个位置,我来抬车头,你来抬车尾。我们上去了。

上到的那会,你说了一句:你的力气还挺大的。我没觉到我的力气大,你这话让我觉到:你变成了一个大人,当你和我一样;或者,我变成了一个小孩,当我和你一样。一路走,一路聊,你在说你的车技。起先,得双手握紧手把;现在可以用一只手。有人还可以两手都不握地拐弯。

我说那像是耍杂技的。你说不是,就是跟你一样的小孩子。你说老手不如新手,很快地,新手就可以做出老手做不出的动作。不知道你何以这么说,是不是有哪个新手,后来居上,超过了你这老手?又或者,有哪个老手,被你这个新手,后来居上了?要到乙地了,在三岔口我们分手。

两个人相隔有些距离的时候,你在那边,我在这边,挥手说再见。沿着公路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肚子饿了,然后觉得有些头晕,有些腿软,莫非是低血糖的缘故?路边的景象原本挺美的,已经无暇顾及,吃力地往前走。一个院子里有人在喝着酒,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喝醉了。

走出了那段公路,来到了街道边,远处有一对老人在人行道上打羽毛球,我就在人行道边上的一个圆柱状的石礅上坐下来,歇息一下。包放到地上,勾头下来,看着那包。额头上黄豆般大的汗滴落下了,落在包上,略微散开就被包吸收。一滴,一滴,又一滴。不知为何出这么大的汗?

应该是虚汗。歇息了超过十分钟,那会的感觉,很有点像以前,在这座城头一次去爬山,不以为意,也没特别觉得累,只是觉得心突突跳得有些猛。中间有停下来休息一下,不是站着,而是坐到一块石头上。然后就觉得有些昏和软,很有些心慌意乱;后来歇了很久,出了一身虚汗。

后来,我还会觉到疲软,会在路边歇息一下。后来,我又来到了那段你和我一起走过的路上,就没怎么觉得累了。在之前,走在你单独走的那段路上,我总在东张西往之中,看看能不能遇上你的那车,看看能不能遇上你。我又来到了那台阶处,我想到要说声谢谢你,选择与我同路。

回到后,你是不是吃了很多,你爸爸弄的面,把你的肚子都填圆了?回到后,我洗了一个澡,一个凉水澡,今年的第一次,起先有点冷想尽快结束,然后就变得喜欢。我会觉得,一个如你这般年纪的小孩,教了我很多。我会觉得,你选择了与我同路,是我的荣幸,上天的一个恩赐。

我和你聊到了你的戴眼镜,我猜是你喜欢打游戏,经常看屏幕。你说不是,你说也许是灯光暗的缘故,也许是阳光刺眼的缘故。完成于2021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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