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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村上的胡老爹夫妇,老实巴交,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年四季都是屋里到地里,一辈子也没有出过三门四户。
村上谁家修房盖屋、红白喜事都少不了胡老爹的身影。不图钱财,不计得失。村上人都夸胡老爹夫妇是一百成儿的好人!
胡老爹的父母亲都还健在,这老两口更是循规蹈矩的人,不论见到谁,都是“嘿嘿嘿"一笑了之,从来都不跟人玩红脸惹是生非。村上的男女老少都说,胡老爷子和胡老奶奶真是少见的一百成儿的好人。
轮到胡老爹的儿子,人们都叫他小墩子,更是好的像个"面人",腼腆得像个“绣女"。谁家要是央求他办个事,他咧嘴一笑,跟着就去了,从来不会说忙,推脱不去。
村上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胡家上两辈子都是好人,轮到墩子,也是个一百成儿的老好人。”
这样算起来,这胡家三代就是三百成儿的好人了。
后来村子里的人说,要是墩子也能娶个好媳妇就更好了,要不先把墩子这一百成儿好人的名誉留给他媳妇五十成儿。这样一算,胡老爹一家也就成了二百五十成儿好人了。
今喊明儿叫,时间长了叫着麻烦,就把后边的“十成儿的好人"省略了。
这一省略不打紧,胡老爹一家原本是二百五十成儿的好人,现在却成了“二百五"人家。
小墩子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有媒婆上门给小墩子提亲,一家人甭提多高兴了。
按照约定好的日子,媒婆领着大姑娘和她的父母来相亲了。
胡老爹一家人是忙里忙外迎接客人。为了表示尊重,胡婶子还给客人每人都烧碗荷包蛋。
胡老爹一家是省吃俭用的人家,日子过得很朴素。
给客人盛荷包蛋的碗,用媒婆后来的话说,就是“五颜六色,千姿百态”!因为,四个碗有白的黑的,花的灰的,媒婆甚至说,那灰的碗是康熙年间的尿泥碗,都成古董了,到现在还在用!更有甚者是,四个碗没有囫囵的,不是缺个豁,就是裂个口,或是烂一块。四个人看看没有食欲,也就走人了。
第二次相亲是在夏天,客人走了一身汗,媒人说快舀盆子水,让姑娘洗洗,凉快凉快。
胡婶慌忙去水缸舀水,把水倒在脸盆里后,看看像是泥巴汁,又黑又稠,闻闻又腥又臭。胡婶想起来了,老头子今儿个只顾忙,没挑水(因为村里人吃的水,是半里地以外的河里水)。
这水咋叫人家洗呀?胡婶“急中生智",忙把脏水倒掉,把茶瓶里刚烧的开水倒在脸盆里。
媒人招呼姑娘先洗,姑娘刚把手伸进脸盆,"哎呀妈呀”的惊叫起来,媒人急忙过来看,“什么?蝎子?盆里哪儿来的蝎子?”伸手去抓盆底上的图案,“哎呀呀呀”地也叫了起来。
媒人皮糙肉厚,只是两手发红,没有大碍,可姑娘细皮嫩肉的小手,已烫得起泡脱皮,顾不上说别的话,赶紧去卫生院。
隔了两年后,又给墩子提了门亲事。这次选在冬天见面。
在一个寒风刺骨的下雪天,相亲的人走进了墩子家里。
媒人说快点拿柴,点着烤烤。
胡老爹忙说:“烤火又烟又呛,把空调打开多好啊!"
于是,赶紧找到摇控器,打开空调。显示26度。老爹笑咪咪的说:“嗯,26度,应该比今儿的温度高得多。好了,一会就暖和了。”
慌乱之中,没找到暖风键,竟然吹的是凉风。
一阵冷风吹过,屋子里的人“啊嚏啊嚏”喷嚏声响个不停,人冻得直打哆嗦。
相亲的人站起身对媒人说:“咱们走吧,这家人是二百五。"
2
经过几番折腾,不但小墩子的婚事没有说成,就连他们一家二百五的名声,也传的更远了。这下好了,再也没有人给墩子说媳妇了。
一晃十年过去了,小墩子由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三十岁的“老小伙子”。这期间,小墩子的爷爷、奶奶和母亲相继去世,剩下父子两个大男人,家里总感觉缺少了另一半儿。
这胡老爹,五十几岁早把头发愁白完了,整天都在唠叨:“要是不能给墩子抓巴个媳妇,我咋有脸去见他娘啊?”
但是,说归说,愁归愁,这世界上的事儿,不是说说愁愁就能如愿的。
胡老爹央求媒婆给墩子说媳妇,这媒婆反而讥讽胡老爹:“难哪!做你家的媳妇,得不怕开水烫,不怕冷风吹才行啊!我看呐,只有孙悟空的妹妹才敢进你们胡家的门!”
胡老爹听罢这话,是气得七窍生烟!可是,也不能把人家吃了呀?只好回家自己找媳妇去。
墩子劝爹爹:“不急,等婚姻透了媳妇自然就有了。地里的活,我一个人干就行了,爹该享福了。”
老爹反而生气了,说:“我还没老,你就嫌弃我了?”
墩子给爹解释说:“不是嫌弃你,是想给你找个别的活。你看啊:咱这儿没有一家卖百货的店,咱要是在村子前,咱家的地头边盖间房子,进点货,你在那儿经营着卖,既方便了大家,咱多少也能挣点钱,爹看行不?"
胡老爹听后,眼睛猛然一亮:“好事啦?不过,这事咱没干过,要不问问'跑将',他见的多,能合计合计。”
“跑将"是谁啊?
“跑将"原名叫赵伟华,是村里唯一一个在县城念过高中的年轻人。他的老婆叫杨秀丽,外号“大洋马",生得是又白又嫩,前凸后翘,体高马大的。两人是在学校谈的恋爱,“大洋马"本来是城里人,为了嫁给“跑将",还和家里人断绝关系,几年都没有来往。后来有了儿子,生米熟饭已成定局,她的父母才认这门亲。
村上人都不知道“跑将”整天捣腾的什么,反正是隔几天回来了,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隔几天又走了,也是带的大包小包的。给“大洋马"和儿子买的衣服是光鲜亮丽,时髦招眼。所以,村上人都认为“跑将"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父子俩知道今天“跑将"在家里,趁吃晚饭的时候,来找他领教。
“跑将"见二人一起来,不知出了啥事儿,连忙让坐下说话。
二人坐下来,吭哧半天也没有说个囫囵话。把“大洋马”急得直转圈。“跑将”倒是平心静气地劝二人别急,慢慢说。
胡老爹这才把话理顺:“他叔,有个事,你给指点指点:就是吧,墩子想在庄前路边上,就是我家分那地头边,盖间房子,弄点合作社里边的东西,让我在那儿卖。你有见识,看行不?”
“叫啥?叫代销点。”墩子连忙补充说。
“跑将"听明白了,这俩人是想经商。
“胡大哥,你说的是想卖百货商品吧?”
“是是,就是那个意思。"胡老爹慌忙回答。
“都说墩子是个二百五,也挺有心缝儿呀!”大洋马在心里给自己说。
“这是个好事!”赵伟华鼓励他爷俩说:“这生意做得小了,叫代销点,做得大了呢,叫量畈、超市、批发部。要做这生意,至少得两间房子,还要去办个执照。”
“执照?啥叫执照啊?”爷俩都不懂。
“就是一个证,这个我可以领着你们去工商局办。但是,还得有个车,来回进货用。”
“那?那俺就弄不起了。”墩子泄气了。
“用不了多少钱,现在有一种三轮车,正适合你们,路上跑得快,还能干农活用,也就一千多块钱。”
“我的兄弟呀,你说得轻巧,一千多块钱还少啊?连盖房啥的,下来又得大几百。算了,俺真弄不起。”胡老爹听听害怕了。
“这算几个钱呀?现在开放了,外边一个月就能挣六七百块,上千的都有了。你要干,生意肯定红火,因为咱这儿还没有人干。”伟华支持他们爷俩。
“叔,你说这能干?”墩子问。
“能干!钱不够了,我给你拿一一”
大洋马忙摆手,示意别说了。
“两千块。”赵伟华还是说了出来。
“两千?那我咋还你呀?”胡老爹有点怕还不起。
“你不用怕,两千块钱,不到一年你就能挣回来。”
听说能挣钱,爷俩铁了心要干。
村民们听说胡老爹要盖房子,都来帮忙。半个月,新房子盖起来了。
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老爹、墩子的话也多了起来。
两年下来,代销点变成了大超市。墩子也成了致富能人,被村民们选为新一届的村主任。
随后,墩子又去县里参加了几次“干部轮训班。”头脑也灵活了,知识也托宽了,办事也果断了,威信也提高了。
3
“跑将”夫妻俩看超市的生意挣钱,也想弄个座摊生意。便来找墩子商量:想借墩子点地,挨着超市建个加油站。土地调整对换也好,租赁也好,请墩子行个方便。
墩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伟华借了墩子的三轮车,还雇用两个人,翻过小河,去西山拉石头,铺建地基。
第三天下午,伟华开着三轮车出石枓场下山,车子突然刹车失灵,连人带车撞落山沟下,三个人当场死亡。
噩耗传来,墩子骑上大红摩托车,带上大洋马飞一般地向石料场驰去。
看到血淋淋的赵伟华,头被砸得像个烂西瓜似的,大洋马抱着尸首放声大哭。
大洋马突然情绪失控,大声哭喊着要随伟华而去,头向石头上撞去。
墩子急忙拉着,谁知大洋马身高力大,把墩子甩个趔趄,墩子回过身,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大洋马抱着。
大洋马寻死觅活一阵闹腾,突然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身子软绵绵的,倚靠在墩子身上,失去了知觉。
墩子抱着一百六十斤重、昏迷不醒的大洋马,看着血泊中的三个人,心急如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这该咋办呀?对!先救活的!
墩子叫周围看热闹的人帮忙,让大洋马躺在地上,腾出来手,掐着大洋马的人中,不到一刻钟,大洋马猛地哼一声,缓过气来。墩子把大洋马抱起来,让她屁股坐在地上,后背靠在自己前胸。
等大洋马完全清醒过来,墩子问道:“婶子,这,这该咋办呐?”大洋马只是哭泣,并未答话。她离开墩子站起身,看着死去的三个人,显然她也没有主意。
墩子猛然想起,交通事故是要维护现场、等待交警队处理的。墩子问石料场的办公室在哪儿。
墩子急速来到办公室,打了报警电话。
天接近擦黑儿的时候,公安上的人到了,他们察看了石枓场过来的路,到沟底下拍了照。这时候另外两家人的家属也到了,警察征求家属意见,是把逝者送入太平间存放,还是拉回家入土为安?
经商量后决定,先把人拉回家,再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此次属于较大的交通事故,交警队调查发现:是因为小石头掉在车厢下面,卡着了刹车拉杆而导致刹车失灵所造成的交通事故。
责任认定和处理结果出来了:向被雇人员每家支付赔偿金五千元。
墩子把车借给没有驾驶证的人员驾驶,负有连带责任。承担本次事故赔偿金的百分之十。
赵伟华家属杨秀丽,承担本次事故赔偿金的百分之九十,需向被雇人员家属每家支付赔偿金四千五百元。鉴定时间是:一九八三年十月十日
杨秀丽悲气交加:自己男人死了不说,还得拿出九千元给另外两家。不过让她觉得更加窝囊的人是墩子,本来车子借给赵伟华用是好心,现在出事了,还要赔钱,这让她心里过意不去。
墩子和老爹商量:两家的赔偿金自己出了吧,因为自己把车子借出去,使三家的男人都死了。
老爹说墩子有长进了,人家的人都死了,自己出点钱算啥!支持儿子!
墩子把钱分别给两家送去,把人埋殡了。这件事赢得了全村人的赞誉,大洋马从心底里佩服墩子:看着憨不拉几的,办事还挺仗义!
4
五七过后,大洋马决定带儿子婆婆回城去,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可是婆婆死活都不走,婆婆对她说:“丽丽呀,你还年轻,走吧,要是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别管我这个老太婆了,我不能再赘累你,你走吧,好好把孙子养大,我就知足了。”
大洋马知道,婆婆疼爱孙子胜过自己。她要是真的把儿子带走,那不是让婆婆雪上加霜吗?咋对得起死去的丈夫?要把儿子留下,自己一个人走,也不忍心,她们奶孙俩也过不成日子。就这样一拖再拖,直到第二年麦罢。
麦子是联合收割机收的,地里都是麦秸。眼看天要下雨了,大洋马想:快点把麦秸拉出来,下罢雨就好种秋庄稼了。可是她一个人拉着架子车,也装不上,也拉不动。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干过农活!伟华在世时,都是伟华自己干的。伟华去逝后,地里的活几呼是墩子承包了。有时候她来,也是提个茶,打个帮手,墩子都不让她干。有时候墩子工作忙不过来,就喊上几个人搞突击。
可是,这次别人家的麦秸都拉出地块了,也不见墩子的影子,急得她眼泪直淌。想去找墩子帮忙,可又无名的生一肚子气:死墩子就是个榆木疙瘩,你就看不见我对你好吗?
没办法,还得忍着火气来找墩子。
还没走到墩子家,就看到墩子往车上放工具,大洋马走近后叫声“墩子!”
墩子转过身见是大洋马,随口叫声“丽婶!"然后急急地说:“我正要开车去找你,天要下雨了,快点把你家地里的麦秸拉出来,下罢雨不耽误种秋。你来了正好,快上车吧,去拉麦秸。"
大洋马心里一阵感动,但嘴里却说:“你娃子还操着婶子的心啊?”
“看丽婶说的,我每天都想着婶子、想着恁家的事呢!快,上车吧!”
虽然是阴天有风,但两个人还是汗流浃背。尤其是大洋马,本来就没干过活,加上体胖身笨,更是大汗淋漓!
已经拉出来六车了,大洋马有点坚持不住了。
看看已经晌午,大洋马对墩子说:“墩子,后响再拉吧,该吃饭了!”
“不行啊丽婶,说不定后响就下雨拉不成了。拉完吧,顶大再有两车就拉完了!"墩子坚持拉完再吃饭。
眼看着就快装完了,突然一阵狂风袭过,黑云像口大锅扣下来,随之狂风骤起,暴雨倾盆而下。“丽婶,快上车压着,用杈压着!”墩子大声呼喊。
大洋马看着麦秸刮的满天飞,急忙往车上爬,可是一大车麦秸她怎么也爬不上去。“前边,从前边座上往上爬!来,我推着你!”
大洋马跑过来,墩子抱着她往座上推。一百六十斤重啊,墩子抱不动,忙乱之中,墩子也就顾不上避嫌了,抱着大洋马的屁股,连抱带推,大洋马连扒带蹬,总算是从座位上爬上去了。
墩子急忙打火,加足油门往外跑,等开出麦地,二人已是落汤鸡了。
幸好,地头有间小房子,是伟华以前盖的。墩子把车停下,大声喊叫:“丽婶,雨下的太大了,避避雨吧!"
“我下不去呀!”大洋马虽然个大,怎奈麦秸车高,她下不来。
“来,你蹬着我肩膀!”墩子站在车旁边。
“在哪儿呀?蹬不着,找不到啊?"大洋马干着急。“
“要不,丽婶,你往我身上跳,我接着你吧!”
大洋马也是急了,应着墩子哧溜一声滑了下来,墩子“噗嗵"一声摔个仰八叉,大洋马重重的压在他身上,湿漉漉的头发搭在他脸上,二人鼻尖对鼻尖了。
好长时间,二人才反应过来,大洋马两手按地,站起身,等墩子起来,后背屁股都是泥巴。
5
雨似瓢泼下个不停,二人穿的单衣,粘贴在肉上,大洋马感觉有点丝丝凉意。“墩子,把衣服拧拧吧,不然会感冒的。”说着话,大洋马把单衣脱掉,露出鼓鼓的胸罩和白暂的肚皮。
“我先出去,"墩子抬腿就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大洋马猛拉墩子胳膊,墩子站立不稳,身子后倾,急忙转身,正好一头撞到大洋马的两个山包子上。
墩子慌慌张张地说:"丽、丽婶,男女、授、授受、不亲。”
“授你娘的腿!我就恁可怕吗?"大洋马有些恼怒了。
“不是,丽婶,是你、是、是我一一”墩子语无伦次。
大洋马看着墩子的慌笨样子可笑,怒气也消了一些:“外面下恁大的雨,你是想出去作死啊?”
“不、不是,丽婶,我我、我不敢、看你,我、我怕一一”
“我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怕啥?正好,今儿就咱俩,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嫌我是个寡妇,嫌我一一”
“丽婶!”墩子打断了大洋马的话,鼓足勇气,把憋在肚子里的话全倒出来了:“做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你就是我的阴丽华!你就是我心里的女神!可我配不上你!我早就想过咱俩的事,可是我只能想想,不敢说呀!原因有三:一,你识文断字,长相漂亮,;二,你是我婶,我不敢乱伦;三,你一一”
“别说了!”大洋马怪声呵斥:“我不是叫你作总结!”大洋马没想到,今儿个墩子会像个教书先生一样,滔滔不绝地说恁些,还知道阴丽华。平时都说墩子嘴笨,看来一点也不笨。
“你说实话,喜欢我不喜欢?"大洋马看着墩子,语气柔和了许多。
"谁不喜欢你,是个龟孙!"墩子瞪大眼睛看着大洋马。
大洋马“哧"的一声被逗笑了。
“来,帮我拧拧。"大洋马递过来衣服的一半。
“丽婶,叫我自己拧吧!”墩子拽过衣服。
“还叫我婶?”大洋马看着墩子嗔怪道。
“那我叫你啥哩?”墩子一边用力拧着大洋马的衣服,一边鼓足勇气,试探着说:“现在,要是一一,叫你老婆有点早吧?”
“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谁?我?我要坏起来,叫你招架不住!信不信老婆?!”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对大洋马说的,大洋马没有一点反应。
“这下能叫老婆了!哈哈,我有老婆了!爹,您有儿媳妇了!爹!我有老婆了!”墩子像着魔一般,手舞足蹈跑到屋外叫喊。
“看你那疯样儿,快进来吧!”
墩子进得屋来,看着白嫩细腻的大洋马,像饿虎扑食一般,迫不及待的想伸手摸揉那光滑富有弹性的皮肤。大洋马微闭着双眼,亦不躲闪,亦不反对,亦不说话。
干柴烈火,不燃才怪!
风息了,雨也停了。
大洋马穿好衣服,出来看看,车是开不走了,就挽着墩子的手向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