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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像是一个由来已久的幽灵,不知道是诞生于何年何月,又为何久留人间不肯远去。为了祭奠这个“无聊”的家伙,人们还给它起了很多别的名字,比如寂寞、孤单、冷清,其实这些都是由无聊衍生出来的,某些时候都可以作为无聊的代名词。
有的人无聊的时候,总喜欢说“没有他这样的人”,好像别人从来不会感到无聊一样。其实这是大错特错的,无聊这个东西,才不管你是什么大人物,或者什么小角色,只要它喜欢,它可以随意出入你的脑海。
路上驶过一辆大奔驰,车里面坐着一个老板和一个司机。这个老板无聊吗?他在车后座百无聊赖地抽着烟,眼睛在街道上随意扫视着。他根本没有要紧事去办,也刚刚结束了几场会议。司机是个小青年,虽然比不上老板富裕,但是却有一个可爱的女朋友。等到下了班,司机蹦跶着去约会女朋友,而老板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看着满屋子高档家具和电器,可是哪一个能跟他说说话呢?
这种时候,老板的心情就是无聊透顶,根本不会因为他是老板而有所不同。可能正因为这个,老板总是忙得分身乏术,从早到晚也不闲下来,可能他们这么执着于事业,不过就是为了躲避无聊。
大奔驰驶过,一辆三轮车缓缓经过,停在一棵大树的阴凉里。一个环卫工人已经忙了一天,这时候从三轮车上下来,坐到马路牙子上歇脚。他非常勤奋,天一大早就出来打扫街道,一直干到了现在午夜时分,他还没有回家。看着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街道,已经没有一片纸屑能扫,没有一个烟头能捡,环卫工人的脸上却没有高兴的神态。他望着一辆辆汽车从身边疾驰而过,汽车的尾气像热浪一样滚滚袭来,撞到自己的脸上。他在想什么?他连连叹气,拿出手机却没有一个未接电话,想打电话也不知道该给谁打。我想,他的心情一定是很无聊的,他没有什么事情干,所以只能干活。可是活也有干完的时候,当他静下来的时候,和那个老板的状态一模一样。
一个是坐在豪华装潢的家里,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一个是坐在干净的街道的马路牙子上,唉声叹气不知道在愁什么。无聊这只幽灵往来穿梭于他们之间,有时候稍微饶过他们一会儿,可是过不了一会儿又钻入他们的脑袋。无聊,并没有因为一个人富可敌国而优待他,也没有因为一个人一贫如洗而可怜他。
不光是现代人,就连古代的文人墨客、圣者先贤,无聊又何曾放过谁呢?
赵师秀的诗句:“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这是何等的无聊,又何等的抱怨。和友人约好了却没有来,时间都已是大半夜了他还在等,他是真闲的没事干。闲得老赵竟然敲起了棋子,还盯着灯花看。
纳兰性德写得更直白,诗曰:“无聊成独卧,弹指韶光过。”虽然时间如金子般宝贵,他却只能独卧,所以甚至把无聊写在了明面上。
宋代词人石孝友写道:“小轩独坐相思处,情绪好无聊。”又是一个禁不住寂寞,把无聊直接写出来的文人。
这样的诗句数不胜数,可见无聊真的是由来已久,而且游遍了各色人等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