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藏有一条河,它的名字叫年楚河,年楚河主流域百公里内,有三座古老而又年轻的城市:日喀则、白朗、江孜。年楚河中游是白朗县(盛产冬麦与青稞),它的上游是英雄之城江孜(抗击英国侵略者之城),下游是宗教圣地日喀则(扎什伦布寺)。我的人生第二站是从这里开始的。
年楚河,是雅鲁藏布江中游最大的支流,发源于西藏中南部的宁金抗沙冰川(靠近原西藏的不丹),河流全长217公里,流域面积11130平方公里。因为年楚河流域土地肥沃,又是西藏的主要农业地区,素有“西藏粮仓”之美称。
六年,如果说扎东是炼心,在白朗则完全是炼志。这里是我了解社会、认识社会、融入社会的开始。人生不断求索之路,由此拉开。
白朗期间,先后在县政府办、县文教局、县农机局等单位工作,这给我了解社会、认识社会,提供了有利条件,创造了难得的机会。在这里,我从关注社情民意入手,成为调查研究的首选,其次,文学创作的冲动已经开始萌芽。
六年时间,先后在人民日报、西藏日报内参发表调研报告六篇,一时引起上层建筑有关部门的重视与关注。关注与改变相连,命运之门又一次被悄悄叩开。否则,真的要在白朗告老了。
白朗,属于农业地区,又在年楚河中游,其自然条件与扎东比,单从海拔高度而言,就降低了1200米,机关大院(所谓大院,也是两排藏式平房而已)办公与住宿,为土木平顶单层藏式建筑。
藏式传统建筑形式多样。从空间形式上讲,有依山建筑、平川建筑等;从结构形式上讲,有土木结构、石木结构等;从建筑层数上讲,有一层平房、多层楼房。而白朗机关属于平川一层土木结构藏式建筑,冬暖夏凉。
机关分给我一间房子,大约八平米左右。我的每篇调研报告,就是在这间小屋完成的。因为每篇调研报告,面对大量调研材料,取之有用的,不仅需要时间,还要随时准备克服各种困难,包括饮食与休息,必须打破常规,不可能象正常生活那样,一日三餐,按时休息。我的胃病,也是从那个时期在身体内逐渐形成的。
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长期的饮食与休息不规律,废寝忘食,加上不及时治疗,在白朗的第三个年头,胃病已十分严重,从浅表性胃炎转化为胃溃疡。不得已住院治疗。
出院后尽管好了许多,但是,胃病是需要长期综合疗养的。一旦生活不规律,老毛病就会重犯。这个病根子看来是留下了。它一不高兴,就会发作。尤其是犯病的时候,疼得我在床上打滚,习以为常。
相当长一段时间,我几乎面目全非,颧骨突出,骨瘦如柴。第二次回内地休假,父母亲见我如此之状况,十分担心:‘’孩子,你的身体怎么了?咋瘦成这样?去看过医生了没有?医生怎么说?。’‘父母亲边询问边打量着我,不知何时,泪水已从父母亲沧桑的脸颊悄悄流下。‘’没事的,可能平时吃饭太少,吃多点就会胖起来。‘’我急忙安慰着两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看见年迈的父母流泪,母子连心,我也不由自主地突然哽咽起来。
知子莫若父母,父母亲对我的回答半信半疑,知道我没有说实话。在家休息 三个月后,假期已满准备返回西藏。每一次离开家乡返回西藏,都是肝肠寸断时刻。尽管父母亲总是异呼寻常的平静。
‘’鱼汤养胃,‘’父母亲送我离开老家兴国村时,微笑着对我说。可以看得出来,父母亲的微笑,是在告诉我,不用担心,安心在西藏工作。但是,透过父母亲的微笑,我看到了父母亲微笑背后的眼泪。儿行千里母担忧!
我离开家后,父母亲基本是茶饭无心。没有人时,不知偷偷掉过多少眼泪……。天下父母可能都是这样,给儿女的是微笑,痛苦却留给自己。这就是我的父母亲,牙碎了咽在肚里。
回到白朗后,我就抽时间去年楚河抓鱼。一来机关距年楚河一公里左右,二则年楚河的鱼特多,有时拿个竹筐放进河水里,片刻功夫就能抓到好几条二斤左右的高原鲤鱼和胡子鱼。年楚河的鱼,因为高原寒冷,这里的鱼皮很厚,所以吃鱼时很少吃鱼皮。
后来一位专家告诉我,鱼的营养在鱼头与鱼皮。实在可惜,这些年我吃鱼时,几乎所有鱼头与鱼皮都丢掉了。所以,饮食也需要讲科学。
人们常说:怕处有鬼,痒处有虱,果然又一次被言中。一次在农村扶贫,一时高兴,忘乎所以,多喝了几碗青稞酒,当时就胃疼起来,越疼越厉害,满头虚汗,脸色腊黄。藏族朋友见状,迅速用手扶拖拉机将我送到县医院。由于医治及时,防止了一次胃穿孔,又捡回来了一条命。感谢藏族朋友和县医院的黄汉腾医生(黄医生日夜守候)!从此再也不敢沾酒了。
‘’大地已是春光灿烂,高原的花朵,为什么开的仍如此艰难?‘’人生如花,人与自然竞如此不同寻常。
结束语,无题;天上何时鹊桥凉,一条银河两相望。人间自有真情在,香雾云沙湿羽裳。
作者 :陈思桦,中原智库主任,中原文化创意研究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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