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春节已越来越近,不足一月便是那“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的美好时日了。但最令我向往和眷恋的,还是那小时候的春节。
儿时的年味,是我记忆深处那最红最火的中国年。
01
小时候自打放寒假之后,离过年便也就不足二十天的时日了,于是小伙伴们每天都兴冲冲地唱着跳着,掰着手指数着那盼望已久的新年到来。
人们从冬季的慵懒中解冻,老人们渐渐都坐在大门前的广场上,享受得晒着渐暖的太阳,慢条斯理地唠着嗑。偶尔会从他们当中蹦出一两个淘气顽劣的小孩,打闹嬉戏追逐奔跑。
一两位尤爱清净的老人,正晒着暖阳惬意地闭目养神,忽被嬉戏的淘气小孩儿打断,悠悠地睁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就要起身来打他们屁股,小孩们则一溜烟都跑远了,还不忘转过来向着人群做着鬼脸,接着又跑到其他的地方继续疯玩,老人们看着朝气活泼的小人,满眼尽是慈祥、艳羡。
大人们也都陆陆续续忙活了起来。妇女们在家里更加的讲究了起来,清洗着一家老小的衣物、床单。不一会儿家家户户的晾衣绳上布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艳的各式衣物。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一团团彩霞簇拥在妇女身旁,阵阵微风划过伴着淡淡的清香,穿梭于其间的人儿更显得分外美丽。
不一会儿,她们又辗转于房廊间,擦拭打扫着桌椅柜台、窗门墙地,等她们满头大汗,站在院子中间轻哼着小曲时,整个房子已全部收拾完成了。房间明亮,桌椅刷亮,整个屋子又重新焕发出初建伊始的光芒来。
男人们自然也是没有闲着的,有杀猪宰牛的,赶集上市的,收拾柴火的。各个都忙着自己的手头上的,虽然一天从早忙到晚,从天亮到黑夜,但他们脸上浮现的总是灿烂的笑容,他们深信勤劳的双手定能给这个家,给妻儿老小撑起一片湛蓝的天。
02
再过些时日,年的脚步离得更近了。小孩们高兴极了,蹦得更高,跳得也越来越欢快了。家家户户的炊烟里飘出的香更浓与往日。仔细闻闻,腊肉、油饼、年糕、肉汤等等,应有尽有。大人们无论男女,皆辗转于厨台和锅碗瓢盆间,忙的不亦乐乎。
香味更甚时,便是午饭时分了。家家户户做的春节间招待亲朋好友的美食,自然是先要让自家来解馋的。平日里午饭时间,小孩们常常都是不怎么按时回来的,疯玩淘气的他们自然是等折腾尽兴了才肯罢休回家的。但这会儿一个个都猴精得赶早回了,兴许在孩子们的世界里,好东西都是不够分的,生怕回去晚个半拍,好吃的全让别人给抢先了。
有的父母为了拿他们开心,提前把好吃的都藏了起来。等到他们的疯小子兴冲冲的跑回来,虎虎地闯入厨房,看不见美味吃食时,顿时脸上立马晴转乌云,等到眼泪在眶里打转时,眼看就要滂沱大雨了,才立马从厨台的菜盆下拿出一碟碟的美食出来,小孩顿时又欢快得叫了起来,迅疾端起碗筷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把美食纷纷吞下。父母则在旁提醒着孩子吃饭的速度慢点儿,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空气里回荡着幸福快乐的味道。
到了腊月二十三了,家家户户都忙着祭灶,厨房案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干果,在一声声的鞭炮声里,送走了灶神。年味仿佛已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这时候,外地求学的学生们、在外工作的青年夫妇们也都陆续返乡回家了,路上行人匆匆,面露喜色,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城里的新式的物件玩意儿,瓜果零食更是不用说。漂泊他乡的人们,踏上故乡的土地,呼吸着家乡的空气,悬着的心儿才算是落了下来。街头、公路旁,老人小孩都早早守候在村口,默默着注视着远方驶来的车子,静静的等候着。
车子停在了村口,穿着时髦的青年下来了,老人眼里噙着泪花,青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孩则是放声哭了起来,相思之情在这一刻得以释放爆发。之后看见玩具小孩又笑的手舞足蹈。几个人于是互相搀扶着,向家的方向缓缓走去。村子里愈发的热闹了起来,人也越来越多,偶尔还开过一两辆小轿车,全村的老人都羡慕的朝着车子看去,小孩子们则是围在车子周围,在车窗玻璃上各种涂鸦作画。村子里生机一片,已渐渐有了年味。这时候年还未到的,但也只有两三天的时日了。
03
声声爆竹催人悦,户户新联把春颂。
年就这样径直走来了,家家户户贴对联,挂灯笼,村子里好一片红红火火的景象。除夕家家围在锅前炉旁,忙活着赶工饺子,各式各样的饺子都呈在了大盘子上,元宝样的,月牙状的,麦穗形的。偶尔也会出现一两只做工粗糙的小动物饺子来,那是我和小伙伴酷爱的样式,但这种饺子却又一般是最难煮的,因为面揉捏的太厚,且手法粗劣,往往是有时候煮烂了小动物儿,肚子的薄皮处开膛破肚的同时,小动物头部的里面却还是生的。
除夕夜里一家人围成一大桌,摆满各种美食佳肴,老人长辈们按辈分依次落座,大人们推杯换盏,总结过去,展望新的一年。小孩们坐在旁边,自顾自地海吃着,那滋味怎一个爽字了得。吃完饭,北方的火坑上,暖和舒坦的大家坐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一年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这个时候,小孩儿是要嘴甜一点的,因为这个时候,嘴越甜一点儿,讨到的红包是会多一些的,这个时候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很忌讳不吉利的言语的。新的一年伊始,有谁又不是盼些吉祥如意呢?
除夕夜讲究的是守岁,我和小伙伴们都是很看重的,都想彻夜坐在一块,好好疯玩。闹他个通宵达旦。但往往我们一块儿坐在热乎乎的炕头,坚持不过凌晨一两点的。一两点钟一过,纷纷跌落睡海,一睡不起。那睡姿七扭八歪的,实在滑稽,早上从坑头上起来,整个人感觉都是歪扭的。
接着便是正月了,正月里是要走亲访友的。
国人讲究的是一个礼字,中国乃礼仪之邦。新的一年初始,在走亲访友中,互相致以真挚的祝福,亲切的问候,从而增进感情,联络情谊,以便于新的一年互相扶持帮助,取得更好的丰收业绩。
儿时的年味,浓且热闹,烈也精彩。而现在的很多人却喜欢上了西方的诸多节日,诸如圣诞,万圣等等。
我大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悠悠历史,文化传统有太多太多的精华需要传承和发扬,华夏先人们留给我们了太多太多的文化瑰宝,精神财富,难道我们不应将其发扬光大,传承万代吗?
中国年应该过的精彩点,外国人的节日,留给外国人自个去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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