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序章    那个叫白绪的警察

文/ 玖肆肆

风霓睁开眼时入目皆是一片白色，刺眼的阳光和陌生的天花板令她的意识迷糊了几秒，她闭了闭眼去适应光线，随后意识回笼，她闻到了浓重的令她讨厌的的消毒水味道，低头又看到了手上的针管，便知道自己此刻是躺在医院了。

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晕倒之前的事情，便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普通的双人床病房，房门紧闭，她睡在靠窗的那张病床上，窗户上的帘子半拉着，她隔壁的病床是空着的，床上被物折叠整齐，旁边柜子上也没有任何私人物品，可见那张床是没有人的。

她随即又看到了自己旁边的床头柜上面放着的黑色包包，像是自己的。她缓慢地用左手支撑着坐起来，拿过包打开。里面果然放着自己的手机和一些证件。想到应该是同事送过来的吧。但是这件事应该是不宜让其他人知道的，也可能是张主管送过来的，方便她醒来的时候联系她们。打开手机，时间显示是下午15点半，原来距离昨天傍晚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按响床头铃 大概五分钟之后，一个中年女护士过来了，询问了一下她的情况之后告诉她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她实在是不想待在这里的。最好是下午就可以出院，护士却再三表明必须要主治医师签字同意之后才行。刚好这个医生下午又有一个手术，没有时间来这边再检查情况了。所以她只要再待一个晚上就可以了。她无奈之下也只能同意了。

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她感觉体力已恢复不少，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正想理清这件事时。病房门却被敲响“请进”她猜测着来人会是谁呢？她还没有来得及联系任何人。这个时候来的是谁都说不准。推门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穿着简单，女的长相也较普通，男的却十分清秀。奇怪的是她并不认识这两个人，正当询问时，前面那个二十几岁左右的姑娘从上衣口袋边掏出证件给她看边道：“不好意思 打扰你了，风霓是吗？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下昨晚的相关情况。”

“嗯，我是，请坐吧”

那女警拉过一边的凳子递给了那个男警察，自己也坐到她的侧边，她这才注意到那女警额头上和鼻子上的汗珠，呼吸频率也很快。那女警察不好意思地说到“有点热，刚刚追个小偷跑了两条长街，不介意我开下风扇吧？”

“不介意”  她回到。

这女警察看着和她差不多大，应该也是工作不久的，倒没想到也能这么厉害。她打开墙上的壁扇。拿出包里的笔记本坐了下来问道“你和田甜是同事兼室友？我听说昨晚是你叫的救护车？

”“对，是我叫的”风霓低头暗叹似是不忍心回想

女警坐着好像还是觉得热，脱掉了外套问说“你们关系怎么样？”

“她人挺好的，经常买一些东西分给室友和同事，是个很开朗的人，我们关系也不错。”她说完抬眼看向女警，面前那件正红色的T恤令她有点头晕，回想起昨晚你那一片的鲜血，她更觉得浑身发寒，头晕目眩，有点支撑不住，她反应这样明显两人自然都看到了。

“你没事吧？”

“你的衣服让我有点头晕，”她连忙转过身子躲避女警前倾的动作。

“可能是晕血的征兆，把你外套穿上”那男警察道

“哦，好。” 她连忙抓起外套穿上，随后给风霓递了一杯温水。

“抱歉，今天在出外勤，接到医院这边电话信息说报案人醒了我就直接过来了。没有考虑到其他的情况。”

她接过喝完之后感觉好了一些，道了声谢，却不愿意再转过身子看他们。见状那女警用目光向男警询问意见。男子平静地道：“你去做一下家属的笔录，这里我来。”

“嗯，好的”女警随后开门离开。

“不好意思，如果你身体恢复还好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吗？你的证词对我们的案情进展很重要，你应该也希望朋友的事情早日查明白。”

风霓沉默了一会深呼吸平静之后答到：“嗯，可是她不是自杀的吗？”那么需要调查什么，她有点不明白了。

“初步判断自杀可能性是很大，不过也不排除其他可能。她有一笔八万元的存款取向不明。”

“存款不见了？怎么会这样?”风霓转移了注意力之后觉得好一些了。疑问的目光看向男子，这人的一双眼睛竟格外好看，目光沉静如水。

“嗯，我们还在调查中，方便的话请你可以叙述一下昨天的事情的经过”

“嗯，昨天我是上的晚班，提前回去的时候，进门之后就闻到了一种让人感觉不舒服的的味道，我看田甜的房门没有关紧，怕自己吵醒她就想过去关一下门，却看到她床上都是血，旁边还放着带血的水果刀，当时就吓懵了，赶紧叫了救护车并通知了张主管。”

“你那天是提前下班？ ”    “嗯本来是凌晨24 点 点才下班的，可是23 点的时候公司停电了，发电的话需要一段时间，公司就安排提前下班了。”    

“你有过去查看她的伤势吗 ”   ”有的，虽然很害怕，但是我也知道不能就这样，去摸了一下她的另外一只手还是有温度的。”她 的声音明显低 了下来，带着颤音。

“你们是室友关系也不错，她有没有说过她的一些人际关系呢？比如男朋友或者一些交往过的人”

“偶尔会谈论到，她告诉过我她有一个男朋友”

“是他吗？”他从记录本本中抽出一张照片。

“嗯，应该是的，我也只看过照片没有见过真人”

“她和谁有过什么争执 吗？ ，”   “没有，大家相处都很融洽”

“那她之前有没有和你表露什么想轻生的念头或者让她感觉很痛苦的事” 。她思索了一会 “没有，有的话我会有印象。”

“最近她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吗？”“不一样的？应该没有”

“比如生活习惯和饮食方面 ”  “饮食的话我们很少一起吃饭，所以我不知道，不过她最近睡的似乎比之前早一点。”

“嗯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配合，如果想到什么相关的事麻烦你及时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起身放下一张纸条，转身离开前又补了一句，“哦，最近这段期间希望你尽量不要出远门，方便我们随时联系。说完也不等回答便大步离开了病房。

她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句话像是扔了一块石头下来。是真的为了案情还是他有什么其他的猜想或者证据，也可能他是在怀疑她，虽然她没有任何动机这么做，也没有任何需要回避或者害怕的。可是如今怕也是要和警察打一段时间的交道了。

她叹了口气，拿起柜子上那张纸条，那纸条上面字迹工整地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他的名字——白绪  。

这名字倒让她想到那句和有名字有关的诗“霓裳院落溶溶月，白絮池塘淡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