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孩子们到绿道走路。路过儿童公园,公园里人山人海,到处是人、帐篷,滑滑梯的跟前小朋友排起了长队。沙坑里也全是孩子和家长,连道路两边都摆满了帐篷。两个小女孩坐在太阳底下,铺了一张薄薄的垫子,从一个罐子里往外倒五颜六色的软糖。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这么多人,感觉呼吸都费力。
我们的目的地不在这里,而在隔壁的绿道。整个行程都是走路。道路两边全是树,偶有一片小花丛,来了几次,也不记得叫什么名字。有一次用手机扫了名字出来,过了一段时间,又忘记了。上次过来,看到一只蜥蜴在树上爬,我们停下来盯了好久,直到蜥蜴爬上树梢,找不到了,才往前走。今天看到一只蜈蚣在地上爬,我问儿子“这是蜈蚣吗?”因为有一次他告诉我,在小区里经常见到的不是蜈蚣,而是另外一种虫子,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他看完了家里《酷虫学校》一系列的书,现在算是个虫子专家了。
“是蜈蚣。”儿子答道,马上蹲下身子去看,女儿也蹲在旁边看,直到蜈蚣爬不见踪影才起来。说到虫子,我想起有一次和女儿在外面,她看到一只细长的小黑虫子,尾巴分叉成两半,一把抓起来,说:“这不是酷虫学校的同学吗?”她很多字不认识,并没有看过那一套书,平时就听哥哥讲虫子的故事,或者自己翻看里面的图片。我不认识那样的虫子,叫她赶紧放下,怕虫子有毒。她却说“这虫子没有毒,也不咬人。”直接把人家给捏死了。
我问儿子见过那些《酷虫学校》的同学,他一一给我细数,说见过杂虫班的,有蜗牛,蚯蚓,鼻涕虫,还见过飞虫班的苍蝇、蚊子、蜻蜓。还有很多没有见过,因为是国家保护动物,一定很稀少,比较难见到,比如枯叶蝶,还有捕鸟蛛。他聊起这些虫子,总有很多话题,又说没有见过屎壳郎,跳蚕……我问他什么是跳蚕,自己想了一下,肯定是跳蚤,而不是什么跳蚕。因为这几个虫子是吸血社团的的,社员还有蚊子,水蛭。那一定是跳蚤了,傻儿子不识字,居然说是跳蚕……
他告诉我水蛭有选择困难症。一个月没有吃饭,不是因为不饿,而是不想做选择,首先要选择是自己出去打猎,还是去饭堂。去了饭堂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又决定自己去打猎,又要选择去吸鱼的血还是青蛙的血,最后决定还是吸鱼的血,因为鱼不会到岸上来找它的麻烦。接着又要选择有鳞片的鱼还是没有鳞片的鱼,还是细鳞片的鱼,最后它选择没有鳞片的鱼,因为没有鳞片的鱼它吸不动……
又说杂虫班的同学有的手无寸铁,有的武装到牙齿。我叫他具体说说,他接着说,说手无寸铁不太准确,有些连手都没有。我忍不住笑起来,问比如哪些虫子?他说有蚯蚓,蜗牛,鼻涕虫。很形象,果然是手无寸铁。又问他谁武装到牙齿了,他说蝎子同学。果然很恰当。说话间,我看到地上有只毛毛虫在爬,便问:它是什么班的同学。儿子说,它是幼稚班的,我们家没有那本书,我还没有看过呢。
就这样听他讲书里的故事,也不觉得怎么累。一共有十二公里,不算近,等走到出口,我已经两腿发沉,走不动了。我慢慢走着,一回头,发现他们两个落在后面,蹲在路边不知道在干嘛。等到跟上来,告诉我,他们刚刚又把鬼面蛛的网砸烂了。什么是鬼面蛛,我心里想着,我倒没有见过,怕是见了,也不认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