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天,内心依然非常难过。
自从昨天半夜婆婆突然犯病,我心里五味杂陈,夜里一直不敢睡。人对于未知总是充满恐惧,不知道松老师那边怎么样了,不知道他这实习司机在暴雨的夜里开车顺不顺利,不知道婆婆现在是什么情况,检查的结果严不严重。。。
一系列的问题,脑子完全停不下来。。。
坐在床边,一边是礼物,翻来翻去睡不安稳,一边是飘窗,看着闪电听着雷。。。
到后半夜一点多医院那边才传来信息,说是暂时安置住了,输上液了,我心里稍稍安稳,却突然泪如雨下。
简单跟松老师说了几句,他叫我早点睡,白天可能要我去医院替他,可是我根本睡不着,快三点才睡着,四点半就又醒了。。。
早上等礼物起床,把她安置好,收拾好她的东西,我甚至顾不上喝一口水,就带着她回姥姥家去。虽然狼狈,但万分庆幸,我还能回家找妈妈,还有个最有力的依靠。
一路上,最大的感慨就是自责我的无能,虽然礼物已经三岁半了,但我从来没有自己独立带过她。前几天松老师带公公婆婆出门几个小时,婆婆临走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
冰箱里有现成的包子、饺子、馄饨,抽屉里有面条,这些东西我可以怎么下,如果给礼物吃,她的量各是多少,水柜上哪些是晾好的白开水,餐桌上哪些是晾好的的水果零食(她知道我嫌冰箱里的东西太凉了,她都会提前拿出来晾一晾),还交代我一定要注意用电用火安全,做饭时要让礼物在客厅,给她安顿好再去厨房,一件一件,事无巨细。
不是因为婆婆唠叨,是我自己确实不够让人放心,一个对做饭一窍不通的人,怎么能独立带好孩子呢?我的确非常自责。
到姥姥家后,我终于放松了一些,吃过饭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着下午去医院替松老师。但是问了几次,他也不让我去,在他眼里,我也是个没有自理能力的人。
下午,趁着天好,我决定回去收拾东西,再次迁徙。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加上此刻东边阴天,打开门,看到阴暗又空荡的房间,想起平时婆婆在家时的烟火气,鼻子就酸了。
我开始收拾东西,突然又是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又让我想起昨天的夜晚。。。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雨就停了,我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大包小包的塞在电动车上,准备回去。
走到玄关处,仿佛又闻到了婆婆做的饭菜香,听到她对我的叮嘱声,眼泪又止不住了。。。
出了门怕遇积水,一路绕行回家,途径昨天和前天才和松老师一起带着礼物闲逛的路,心里又是一阵感慨,生活的不定数太多了。
我的迁徙,婆家和娘家两地在城市的对角,我从荒僻的东北角穿过繁华的市中心再回到偏僻的西南角。一路上看各色的人:
有正在散步的一家人,挽着手臂说着话;有正在夜跑的年轻人,带着耳机流着汗;有正在健步走的爱好者,背着音响扛着旗;夜市摊前,有流连驻足的“有闲人”,捧着冷饮等着小吃,还有忙于在店铺中穿梭的“小黄人”,他们还在为生计奔波,我甚至还遇到了一个“奇人”,他骑着拉货的三轮车,双脚蹬在护膝挡板上方,右手搭在车把上,左手拿着手机,正在刷抖音,他用这样的骑车方式在九点钟的宋城路上驰骋……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想象着他们各自又有什么样的生活呢?一路从北走到南,从东走到西,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少,到西区的时候,地面全是干的,知了高声鸣叫,月亮高挂空中,完全没有下雨的痕迹了。一个城市的阴晴都不相通,人与人的悲欢又怎会一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