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上天:“什么是爱?”
上天曰:“所谓爱大抵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吧!”
我问厚土:“什么是爱?”
厚土曰:“所谓爱大抵就是想之念之而不敢为之。”
我问天问地:“此为何故?”
天地 同曰:“但看青鸟刺猬即明。”
天上的青鸟和地上的刺猬本无交集却又偏偏有了交集。
青鸟飞翔,优美身姿划过的天际,那样的蓝,那样的清,留下美丽的痕迹,凑巧落入地上一只刺猬的眼,从此青鸟在刺猬的心里不能了无痕迹...
飞翔的青鸟娴熟雅致地落在枝头,回眸间恰巧对上刺猬炙热的目光,那份炙热灼了她眼、她心,从此形单止盈的一世繁花,抵不过比翼双飞的一瞬欢乐。
青鸟爱上了刺猬,她飞落枝头,飞向刺猬。刺猬爱慕青鸟的身姿,意想飞翔的自由,舒展脊背,供青鸟停靠。
就在青鸟收拢了翅膀,脚即将落下的瞬间,刺猬却潇洒着转身离去,润湿的眼角任由风干。勿怨刺猬的无情,只恨一身荆棘为刺。
刺猬看不到,也不敢看青鸟眼睑流落的憔悴失落,它不知受伤的青鸟再也没有展翅翱翔于蓝天之上的能力。因为青鸟的心里再也没有蓝天,所以甘愿折掉双翅翠步林间。
转身离去的刺猬想要拔去背上所有的刺与青鸟厮守,任它血肉模糊在所不惜。
就在刺猬躲在山石之后用嘴拔去武装自己的利刺时,忽然看到远处一只觊觎青鸟的狐狸靠近,它看到狐狸已伸出了利爪,露出了獠牙。
可怜无辜的青鸟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迫近,又或许她早已意识到了危险却没有振翅的意图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刺猬停止了嘴里的动作,竖起自己仅余的刺冲向了狐狸,使劲浑身的解数只为保她周全。
刺猬与狐狸在林间大战,谁也没有想到弱势的刺猬能把狐狸推到了悬崖边上。青鸟看到伤痕累累的刺猬,她的心也碎了,但也彻底明白了刺猬的心意。
故事的结局就是刺猬将狐狸推下了悬崖,自己也不堪重伤跌落。就在跌落的瞬间,青鸟奋身展翅而出,飞蛾扑火般向刺猬,用自己的双翅拥抱受伤的刺猬。
青鸟的双翅就像两条有力的手臂,合拢的刹那,刺猬将青鸟刺的遍体鳞伤。感受到对方的痛苦,刺猬本能的挣扎推开青鸟,可合拢的双翅收的更紧,察觉自己的动作加剧了青鸟的痛苦,刺猬停止了挣扎。
彼此骨血交融,在天空之中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在天比翼,在地连理,天地为之动容。
史上第一个太监的诞生
小时候我常常在想,飞蛾为何明知灰飞烟灭的后果还要扑火,燃烧的烛火为何流泪淌血也要在飞蛾靠近的瞬间挑起烈焰。
直到很久以后,才大抵明白:飞蛾扑火是因为那是它暗黑的生命里唯有的一缕光明,是它短暂的生命里唯一的信念;那烈焰同样也是蜡烛对飞蛾唯一的给予。当靠近变成伤害,彼此吸引间又不得彼此相斥。
万物的心口都是不一的,口长在嘴上,心藏在胸膛里,如何能一。口会说,说着外面看到的世界,心会想,想着自己向往的世界。口是可怜的,只能看到什么说什么,唯有心是诚实的,想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才会有了矛盾。
传说太监最早始于古老的殷商,商朝最杰出的王——武丁时期。那时奴隶盛行,男风亦盛行,贵族们开始以拥有奴隶的数目夸耀自己的富裕,同时君王贵族子弟把男风视为高尚。
武丁以前从未出现过什么宦官太监,直到武丁中期才开始有了太监,禁止王宫除了王之外的任何男人出现,在其之后才盛行。
若要追究起宦官的起源,那就得从武丁一生最爱的女人,也是古代第一个拥有封地的巾帼英雄——妇好说起。
美丽贤淑的妇好生于诸侯王家,优渥富裕的家境使她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父母的无限宠溺和倾国倾城之貌,让她不同于平常贵族之女,养成了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性子。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就注定了她要成为一代传奇。
她的功绩与荣誉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的爱情同样惊天动地。
现实中,所谓公主与奴隶的爱情故事或许只有童话故事里才会有,在远古的奴隶社会里或许是闻所未闻,但妇好,却非常人。她大胆的爱上了自己的小奴隶。
那是一个卑微到泥土里,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连生死都握在主人手里的奴隶,护主人周全是他活着唯一的使命,他卑微到甚至连历史的长河都不愿为他留下轻微的一笔。
英明的武丁即位后,争伐四方,诸侯胆颤,尽皆送女求安。武丁早闻妇好貌美,遂求娶之。路途险阻,奴隶数百送之,送亲途中,狨敌进犯,她的小奴隶拼死护她周全,历经艰险送她回朝歌完婚。
回途之中,她曾放下所有身段只愿与他归隐厮守,他却惶恐不敢受。他从出身起便是卑贱的奴隶,受尽主人的打骂虐待,直到后来成了她的奴,她不曾打他虐他,免他饥,免他苦,免他颠沛流离,免他无枝可依。
在他的心中,她是这世间唯一救赎他的女神,是他心中纯洁高贵的象征,也是他心头最美的一抹明月光。他从未想过爱慕二字,因为害怕亵渎,在他眼里,心里只有她,自己只是她的奴,一生的奴,世上只有最尊贵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那就是高高在上的王。
他们的王就是武丁,年青的武丁对妇好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王和奴隶的爱是不同的,王的爱是得到、带有独占和控制欲的。而奴隶的爱却是卑微的付出,这正是妇好奢侈生命中所不曾有的,她的爱是炙热的,如武丁般,而不是小奴隶那般爱的卑微。
男风始盛于商,主要于君王贵族之间,越是尊贵的贵族子弟越是将其视作高尚,否则会受到嘲笑。作为王的武丁也不例外,就算他不爱男人,不代表他没有男人,可是没想到武丁的目光竟然锁定在了这个小奴隶身上。
女人的第六感是强大的,但并不代表男人就没有细腻的情感,只是爱与不爱罢了。
武丁与妇好同是贵族出身,他们同样敢爱敢恨。当发现自己心爱的妻子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浓浓爱意不是为自己,隆宠的王后爱上一个卑微的奴隶,男人的嫉妒与征服控制欲顿时腾起。
作为王,武丁完全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般杀了这个让自己颜面扫地的小奴隶。但他没有,他很好奇这个卑微奴隶到底哪里比的过自己。
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他把小奴隶带在了自己身边寸步不离,伺候他的日常起居,无声宣告这个小奴隶是自己的人了,警醒妇好不要心存觊觎,同时残忍的告诉妇好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这样还不够,他发现她的眼里心里还是没有自己,哪怕每晚与她缠绵悱恻,她的心还是向着跪在一帐之外等待伺候的奴隶。
男人的嫉妒近乎变态,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的愤怒既无法向自己心爱怜惜的女人发泄,亦无法自行消散。
于是他利用王的职权残害了小奴隶的身体,防止被一个奴隶戴了绿帽子,男人的自尊心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斩断王后与奴隶情缘,于是这个可怜的小奴隶成了史上第一个太监,也为后史的宦官制度埋下了种子。
面对武丁霸道狂热的爱意和小奴隶默默守候,妇好犹如行走于冰火之上。当发现自己心爱的男人被自己的丈夫觊觎时她紧张又无力,或许这也是另一种相守,她安慰自己。
每日她的小奴隶把他自己认为唯一配得上她的男人带进她的寝宫,低眉跪首的为王与后摆著调羹,经了他手的羹肴于她都是此生难得的美味;每晚也是她的小奴隶亲自把他认为高高在上的王送上她的床榻,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守在帷幔外,她喜欢开着窗,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每个午夜借着月光无所顾忌的打量帷幔外映衬过来的背影。
后来绒狄进犯,武丁带着她的小奴隶征战沙场。担心之际,她借住母族势利亲自率军征伐,显示其非凡的军事才能,她的军队仿如武丁的先锋部队,总是冲向最危险的前线,所有人都称赞王后与他们的王伉俪情深,她冒着生命危险只为护王周全,真相唯有当事人心里明白。
从此她像找到了其情感的寄托,再也不甘后宫蹉跎,开始了自己的征程,把自己所有的不满与委屈泄于征战。唯一不知的是,当自己在前方保他后方平安的同时,她的小奴隶同样站在她身后以不远不近的距离护她周全。
一次大战,敌我双方力量悬殊,敌人突袭,长矛直冲她来,千钧一发之际他舍身而出揽她入怀来一个华丽的转身,皮开肉裂的声音从他的胸膛穿过刺向她的胸膛,把他们的心彼此串联,串成了一个同心圆。从此在天比翼,在地连理。
厮杀的战场屏蔽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天地间只余他们二人。他的主人,她的小奴隶,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这般彼此相拥,不用顾及世俗,没有尊卑贵贱的鸿沟,谁都不能再将他们分开,包括那骨子里的尊卑贵贱。
当武丁率军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他从没有得到过她的心,就连她的人也留不住了。他再也没有勇气分开她与小奴隶的爱恋,爱应永恒。
妇好死后,武丁给了妇好无尚的荣誉,同时也给了她渴望一生的爱情——让她和她的小奴隶安眠帝陵,长相厮守。
作为一个男人,放手成全是武丁对心爱的女人无尚的馈赠,或许是因为爱所以不舍。武丁将妇好的墓建于宫殿前,开始学着那个卑微的小奴隶默默守护自己未曾开花的爱情。
就因为武丁和妇好不完美的婚姻,让后代君主引以为鉴,后宫佳丽三千,王上怎么宠的过来,为了防止被戴绿帽子,王宫之内便只能有一个男人,太监一职得以延续。
1976年,考古学家在挖掘妇好墓的时候,在妇好墓中发现的上千斤重的精美青铜器、600余件玉器以及7000多枚海贝(商朝的货币),无疑表明妇好拥有巨大的财富和权力,也表明了武丁对她无尚的宠爱。同时考古学家在妇好墓中也发现了大量的陪葬奴隶。她的小奴隶,愿他们生生世世轮回里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