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子走之前,因为担心她那生活自理能力差的秦叔,懒得做饭而导致营养不足,提前在家炖好了一大锅红烧牛肉块,分装在几个保鲜盒里冷冻起来。
晚饭霍齐就用一盒牛肉做了一锅红烧牛肉面。苏玟的胃口还像在北境时那般好,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着面,霍齐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虽然是那么短暂,可以说是一闪而过。不是因为对桌的苏玟,而是在北境那曾经邻座的Lisa。
吃罢晚饭,霍齐从沙发上拎起那两个大包上楼。苏玟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当看到霍齐拆开包装,里面是崭新的床单、毛巾被和毯子时,她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这二楼我来之前就没人住过。枫子帮着收拾得挺干净,但床单什么的还是换新的好。”霍齐说完,回头看看苏玟,见她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只好又俯下身子自己笨拙地将床单展开,开始铺床。
苏玟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霍齐在那里上上下下忙碌。
忙碌一阵,霍齐起身面露笑容,看着自己还算满意的工作成果。
有Lisa在,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活,能干成这样不错了。
“岛上风大,晚上别忘把窗子关好。”说完他指了指窗子,本想回头对苏玟笑笑缓和一下气氛,但碰到的依然是苏玟冷冷的眼神,只好尴尬地收回笑容,自己走过去把本来就关好的窗子又检查了一遍。
“早点睡吧,明天早上还要赶刘叔的渡轮。”霍齐在房门口从苏玟身边侧身而过时,说了一声,便急匆匆下楼而去。
扭头注视着霍齐逃也似的背影,苏玟委屈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以为世上人都喜欢你,以为他也会喜欢你,其实人家只是把你当朋友,还是他爱的人的朋友而已。
苏玟,你总说你没有爱错人,你没有错。这次,你真错了。
泪水还没有流过脸颊,就听到霍齐上楼梯的脚步声,苏玟忙把脸扭回去。霍齐只是跟她点头打了个招呼,把左手装有牙膏、牙刷等生活物品的袋子放在卫生间门前的桌子上,同时右手将拎着的行李箱倚靠在桌子旁。
又一次看着霍齐逃也似的背影,苏玟嘴角一挑,笑了。
泪水顺势流进嘴里,咸的。
骗子。
第二天早上,看到苏玟拎着行李箱下楼,已经做好早饭在楼下等候的霍齐,慢慢走上前,接过了苏玟手里的行李箱。苏玟没有拒绝,把行李箱交给霍齐,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早餐跟昨天晚餐一样,都是牛肉面,但多了两盘煎鸡蛋。苏玟没有理会霍齐对早餐简单的歉意,同昨天一样狼吞虎咽地将早餐吃光。
吃罢早餐,霍齐拉着行李箱,先去了一趟文化室。因为昨天的大雨,苏玟是在文化室留下风衣外套,换上枫子的运动鞋后,才被霍齐打伞护送回家的。
苏玟坐在椅子上换回自己高跟鞋,霍齐站在门口,思索再三,打了几次腹稿后,终于开口:“苏玟,有的人做出了选择之后,就再没有别的选择。而你有着太多的选择,没有必要为一个没有选择的人,放弃那么多选择。”
苏玟抬起头,看着霍齐,就像关二爷看着在自己门口耍大刀的贾化之流。她习惯性的嘴角一歪,哼了一声,说:“你这是在偷换概念。你所谓的那么多选择,只是选择的选项而已。最终,选择只会有一个,那么多的选项只是增加烦恼。为了一个人做出选择,应该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说完,用不屑的眼神剜了霍齐一眼,然后才低头继续穿鞋。
霍齐不免后悔自己不该招惹这个妖精,在她面前,自己还是装聋作哑为好。
于是,吸取了教训的霍齐默不作声地将苏玟送上了刘叔的渡轮。
苏玟上了船,没有理会向刘叔表达着谢意的霍齐,径直进了船舱。直到小岛已经不在视线之内,苏玟才走出播放着邓丽君歌曲的船舱,来到船舷,迎着海风双手抄在口袋里,眺望远方。
“苏小姐,你是秦老师的朋友啊?”一旁的刘叔大声问道。
“女朋友。”苏玟目不斜视地回答道。
过了片刻,似乎怕刘叔不相信一样,她扭过脸向刘叔报以妩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