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昨晚隔壁楼的女生跳楼了。”饭局上,一群人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件事。我独坐一旁,小口抿着可乐,看着大发议论。有人说:“真搞不懂,现在小孩子怎么回事,一点都不考虑爸妈”,有人说:“心理承受能力真差,一点小事就这样。”我看着他们,内心悲凉。
在最丧的时候,我看了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其中最为人所熟知,引用的是那一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有太多的人跟风的传播这句话。似乎,这成为了丧气宣言,抑郁症者的写照。而于我,在充满抑郁的时光里,拾得的共鸣却是那句“胆小鬼,连棉花都害怕”。是的,在某一方面来说,每一位患有抑郁症的人都是胆小鬼(非贬义)因为过于压抑自我,过于担忧社交。往往自卑,敏感。其实每一位抑郁症患者都曾向往光明,只是黑暗笼罩太久看不见希望。
不同于其他人的生命至上论,懦弱脆弱论。我将有勇气选择自杀的人称为勇者。因为,我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他们无惧死亡。即时他们是在逃避现实的残忍,至少在自杀的那一刻,他们无比勇敢,无比坚定。人生路漫漫,每个人都曾有失意之时,至少有一刻,想过结束此生。大多数的人面对生死是不够勇敢的,其实这也是一种懦弱。
在所有的闲言碎语中我最讨厌的是父母论。或许是受“百善孝为先”的传统思想影响,我们总是在家庭争端发生时首先责怪孩子。这对吗?当然不是。人首先是一个个体,而后才有与社会的相连性。父母对孩子而言,是家人而不是枷锁。孩子对父母而言,是宝贝而不是所有物,附属品。如果父母在生育孩子时,想的是控制一个生命,那么大可选择养狗。毕竟其养育成本低还忠诚。而人毕竟是人,有自我感情。我也相信,生育多年之恩,大多数人是铭记于心的。大可不必,以父母之恩绑架自杀者。
有时,反而是父母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时代的变化,青少年压力与焦虑与日俱增。笔者身边也有很多抑郁症朋友。其中致郁的主要原因来自家庭。或是严格,控制欲极强的父母,或是破碎的单亲家庭,亦是重男轻女的封建残留。不幸的成长经历才是致郁的根本原因。读者请想,若是自杀者,拥有一个幸福完美的家庭,善解人意的父母。万事沟通,互相尊重。抑郁者又怎会抑郁,有怎会选择极端?或许在其纵身一跃之时,那一刻想着换去父母的反省与愧疚。
故事的后来,我听说那个跳楼的女生撞在雨棚上,有了缓冲,没有死亡却全身瘫痪。而人们又在窃窃私语:“活着也是一种拖累,当初不如跳下去死了算了。”
愿再有此时发生之时,我们不要责怪,不要议论,选择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