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口的铃声很好听。
我坐在门口,静静看着远处绿色的指示灯。
脑子里想的不是祈祷。
我不知道想什么。
可能是想着父亲过世后埋在哪里。
好像是万一出现医疗事故该怎么打官司。
又或是想着明天起来看不了老爷子浇花,那些青翠的枝丫会不会枯死。
全没有别人在手术室门口的焦虑。
到了这个岁数,经常有想,突然父亲离世了,我会怎么样。
是安静的爆发,还是哭天抢地的眼泪淹没唢呐。
现在都没有。
只是安静的呆着。
病理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推开妈妈,说你别看了。
其实在医生给我讲解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明显。
生理指征是允许手术的,但病理检测是已经扩散。
坚持给父亲做了切除手术,是抱着一丝幻想。
可能每个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想着奇迹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签字,缴费,买用品。
整个期间坚强的的样子仿佛在父亲倒下的那刻终于学会。
我没哭,也没有无助的咆哮。
生老病死循环往复。
我也终将失去父亲,失去背后的那根支柱,也终将长出自己的脊梁。
好好活着,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直到失去。
夕阳落下,晚霞铺满天空的时候。
我爱的人依然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