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个地方怎么都不会忘,也总有一个地方能勾起你深深的回忆,那个地方总是你向别人最骄傲的谈资,这样的地方除了老家,再没有其他了。我的心中也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它叫高庄子。
高庄子的前身大概是一位很有钱的高姓财主的院落在那里的缘故,后来被我的老老仙人拥有,成了汪家地主的宅子,从我知道的历史看,其实我也算是高门大户出身的孩子。
大院子的院子
高庄子最气派的应该属于大院子,这院子本来是地主一家的院子分前厅、中厅。前厅主要是过路的,后来成了生产队开会的场所,年底,只要前厅隆起一堆大火的时候,准是晚上要来会了,男人女人都会来听,会上会公布一年来队里的各种情况。中厅就连接着很多的房屋,地面都是石板的,墙体自下而上一大半是泥土的,上面就是木头的榫卯结构,空的地方用皮纸糊的竹席挡住。后来地主不在了 ,房屋分给了很多人家,但是家与家之间有的有一墙之隔,有的甚至只有一窗之隔。谁家有事,也就是一声招呼的事,充分展现了远亲不如近邻的古语。
大院子的场院
大院子有很多户人家,所以外边的场院也就每家一片。平时没有明显的界限,只有每年农忙的时候,谁家的麦子一定是放在自己的那一片上,趁着好天气家家轮流着开始打麦子,场院一圈都是麦草,中间是脱好的麦子。两三家一伙,一起帮忙扬场(把麦子和麦壳分开的方法),那可是个技术活,麦子在大人手里被分成了好几种级别,最近的是麦糠,远一点的是“麦头子”,再远一点的是颗粒饱满的麦子,扇形的麦子堆,脚踩上去麻酥酥的,大人总是小心翼翼的踩,所以上面没有脚印,像是怕踩坏了那辛苦得来的粮食,我们总是趁大人不注意时,学着大人的样子,结果总留下深深的脚印,招来的是大人的训斥,但是调皮的孩子们总是乐此不疲的做着。
其实,农忙的时候,最高兴的还是我们这群孩子们,大人有忙不完的活计,没有时间管我们,我们疯玩的时间就多了。那时候没有电视,在蓬松的麦草堆里躲猫猫,是我们最乐意的事情,带着麦香的草堆里,这或是那总有孩子窝在那里,身上盖着一层麦草,等着找人的人来找,有的藏的深的,没有被发现,最后自己出来,那才是真正的赢家。也有自己在草堆里睡着的,或许是那草太香了吧!
除此之外,场院之于我们的更是童年的乐园,那时候的电视是稀缺物资,下午放学课后场院总是我们的天下:蹲在地下一堆的是抓子儿的,那些小石头可是从河里精挑细选的;女孩子围一圈,中间的那个踢着用废本子纸做成的毽子;画着几条线,用从家里偷来的玉米或是黄豆做成的沙包在我们脚底下变着法儿的滚动着,男孩子用自制的铁环,刀剑相互比划着……大人们在门槛或是屋檐下,聊着家常。
如今的高庄子到处都是钢筋水泥结构的房子,那些与土相伴日子只有在记忆里泛滥。多少次梦回当年,可是当年怎么也回不去了的。
是谁说“吾心安处是吾乡”,我总是觉得:唯有老家能安心。
谨以这些零散的文字纪念我的童年,我的老家!